农历四月初六是什么日子(记忆中的母亲)

时间飞快,一转眼母亲已离开近我们三年。2018.5.20(农历四月初六)是我这一辈子不会忘记的日子。这一天半夜时分母亲因脑溢血复发,医治无效不幸去逝,享年83岁。母亲没有上过学念过书,不认识一个字。兄弟姐妹七人,她排行老六。我记得...

农历四月初六是什么日子(记忆中的母亲)

  时间飞快,一转眼母亲已离开近我们三年。2018.5.20(农历四月初六)是我这一辈子不会忘记的日子。这一天半夜时分母亲因脑溢血复发,医治无效不幸去逝,享年83岁。母亲没有上过学念过书,不认识一个字。兄弟姐妹七人,她排行老六。我记得她跟我说过她的童年,最多次且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有一回打仗一家人逃跑,因为她跑的慢且是女孩,外婆抱着年幼的舅舅顺带拖着年龄大的其他舅舅,顾不上了妈妈,把她丢在了一个土坑里躲藏。亏得村上邻居拉上了她。才躲过一劫,保住了一条性命。母亲说起这事时的也说过,那时兄弟姐妹多,没有办法,不怪外婆。母亲和父亲的婚姻不知道是谁牵的线,从未听父母说过。只记得母亲说过她和父亲结婚时,父亲迎娶她时穿的新衣服也是借的别人的,第二天回门到家时,别人就在我家等着要了。以至于村上有几个人说我家那么穷,母亲不会在我家陪着父亲一起过一辈子。但他们看错人了。我的母亲没有嫌弃我们家穷,更没嫌弃我的父亲,他们相亲相爱一辈子,生了我们姐妹兄弟四个人。父亲兄弟姐妹五个人,他是老大。母亲嫁过来只能陪着父亲,一起扛起一家人的生活重担。爷爷那时常年在外做着修脚的营生补贴家里。家里大事小事,包括后来我的姑姑叔叔每个人成家也是母亲帮着奶奶给他们操办的。母亲和一大家人从未红过脸,吵过架,和和睦睦。一直到母亲去逝,我的姑姑叔叔都亲切的叫我母亲“我大姐”。大姐是母亲生的第一个孩子,她的出生并没有给母亲带来多少快乐,因为没有吃的,母亲只能在生产队挖过的烂泥田里倒茨菇,回去煮烂喂养大姐,所以缺少营养的大姐一直到五岁才蹒跚迈步。后面我们姐弟三人的出生让母亲父亲更加辛苦。我还听母亲说过,不知是生我们谁,母亲下午还在棉花田里拨棉花杆,肚子疼了快临产了才回家,到家不久孩子就落了地。母亲的一生贯穿了我们国家由穷乱差逐渐走向解决温饱,逐步提高走进小康这样一个时代。我们姐弟四人出生从大跃进的1958到三年自然灾害再到后来的“文化大革命”。那是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特别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到处都有饿死人的现象,我不知道父母是怎么养活自己和大姐的,我想他们是讨过荒,要过饭,啃过树皮,吃过草根才渡过那个最艰难的日子。况且那时候的生产队都是集体制,母亲说过,在生产队干了最多最脏最累的活不及口头上政治学习好的人拿的工分多,工分少到年底分配就少,口粮少,钱更少。稍不留神还欠生产队的钱。到了我六七岁有记忆时,记得母亲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我们早晨被母亲从床上叫醒时,母亲已经翻了一两个早塘泥回来了。那个农活即使是个大男人做也是累的要死。如果是半夜被叫醒,一定是母亲陪着父亲打夜工翻场(双收双抢季节脱麦子,打稻子是日夜连轴转)回家叫我们吃夜顿子(打夜工时生产队会安排做一些饭,一大锅白菜上漂着几个肉片)。父亲母亲舍不得吃分给他们的那一份,送回来给我们吃。再后来我上小学了,每到冬季挑河工,母亲总叫我们中午去工地,把用纱布裹米蒸熟的饭团子给我们吃。每每想到这些,我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即使这样不分昼夜的辛劳,母亲还是忙里偷闲的把冬季割的柴劈开,晾干,用木槌打熟,然后编畚箕打柴席,隔上十天半个月,起个大早背上到离家十里路远的集上去赶早市,买点钱补贴家里的生活。也是在这个时期因家里困难,让大姐辍了学,一起回家务农。家里算是多个劳力,能多挣一份工分。后来母亲说起这事始终觉得对不住大姐。叮嘱我和弟弟今后不论什么事都要想着大姐。这点我亏对母亲,做的不如弟弟好。转眼间时间到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国家在农村开始搞联产承包责任制,先分到集体。期间除了按组出工做好每个组的活外,父亲又帮生产队养牛兼梨田打场。算是多挣一份。后来又承包分配到家。这下母亲忙得更勤,除了我们家的责任田又把集体撂荒的边角田,灌渠,排河朝阳的坡地开恳出来,一茬接一茬的种着黄豆,芝麻,油菜。又帮着父亲脱土坯烧窑制砖。家里新建了四间全砖瓦七架梁的正房和两间厨房。进宅这天妈妈娘家人就是舅舅家这边一起为我们家买了台百花牌收音机和三五牌大摆钟。在父母的努力下我们家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大姐二姐相继出嫁。记得大姐出嫁时,妈妈太舍不得,拥抱着姐姐大哭。因为大姐辍学下来就帮家里干活,苦了大姐。妈妈希望姐姐能嫁个好人,好在我的姐夫也是忠厚老实的人,对我姐姐很好。这一点让妈妈很宽慰。我和弟弟相跟着都中学毕业,没有进到更高的学校,让父母对儿子读书跳出农门的希望落空。因为母亲跟父亲说过:除过大姐外,我们后面姐弟三个不论谁读书到什么时候,如果没钱家里就是砸锅卖铁拆房卖地也要让我们读下去。可是我们都让他们失望了。中学毕业的我们都是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村上同龄的人都学了木工,瓦工。而我不听父母的,偏偏想去学修收音机,唱片机之类。他们顺从了我。弟弟则跟着二姐夫学了木工手艺。我的大姐夫也从船队上下来在母亲的劝说下也跟着二姐夫弟弟他们一起干起了木工活。他拜的谁为师不得而知。也亏得姐夫当年听了母亲的话学了木工手艺,到现在还可干活一天有两三百元的收入。和他同龄的没手艺的人干力气活的基本上做不动了,即使在做一天也就一百元左右。这些都是后话。为这些姐夫也说过感谢母亲的话。我学着手艺后也挣不到钱且成天不回家,帮不了家里一点忙,即使回家也不帮家里干活。这让父母亲很烦心。他们怕我学坏便张罗着给我结婚。这样让我有个人管束,另外家里多个劳力。我是娃娃亲。从小就是母亲给定下的。我的岳母是我大姐的干妈。而我的妻姐嫁给我二舅家的大表哥,是我的表嫂。母亲说这是亲上加亲。表哥表嫂的婚姻估计也是母亲掇合做的媒。母亲很是喜欢我的妻子,夸她是个聪明能干的姑娘。因为谈婚论嫁时给的600元的彩礼,后来我结婚时陪嫁妆买了台百合花电视机全部又带到了我家。结婚前除过该买的新娘子的衣服外父母亲又倾其所有给我妻子买了台蝴蝶牌缝纫机,海欧牌手表和长征牌自行车。我的婚宴被父母亲定在一九八六年的农历腊月十六。前一天按风俗挑嫁妆要办暖房酒,母亲张罗着早早做好了饭菜,天还没黑就请过家里的叔伯长辈和挑嫁妆的人以及大姐夫二姐夫两家人他们来吃了晚饭。正日这天一大早母亲就到床边我叫起来,我看到母亲今天也穿上新衣服,腰上系着红围裙,头上用发夹夹着红头绳盘的花,脸上洋溢着即将做婆婆的那种幸福感。她满脸笑容的对我说今天你是新郎官,要穿的漂漂亮亮,精气神十足的。并叮嘱我起床洗漱后赶紧把两个大音箱挂到树上去,接上唱片机放上好听喜庆的歌。我按母亲的吩咐叫上姐夫和弟弟帮我一起完成了任务。中午时分亲朋好友陆续到来,母亲让我迎接每一位前来道喜的客人,并给每位客人敬上一支香烟。随后客人会被父亲引入中间堂屋,敬上刚彻的热茶,叙叙家长聊聊天。而母亲她则在家里忙里忙外,一会厨房问问菜做的怎样,一会又去帮忙洗菜捡菜。并时不时忙里偷闲的给来的客人倒茶,续水。开席后母亲则陪着父亲给每桌的客人敬酒,递烟,并对他们说多吃菜,多喝喜酒,多抽喜烟。每给客人发一支烟,她都说这是好烟。香烟是牡丹牌的,那时确实是好烟,可以说今天的中华就是当年牡丹的升级版。当时八角四分一包,市场买不到。是母亲让我三舅家的大表姐给买的,那时表姐在县糖烟酒公司当会计,能开到后门才能买得上。傍晚时分我用自行车搭载着我的新娘子往家里回,离家门口还有一两百米,远远就看看母亲站着那向我们这边张望,并不停朝着家里人摆手,说话,随即便听见鞭炮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来,待我们到了家门口闻到的全是弥漫的硝烟味和看到一地喜庆的红色的鞭炮纸屑。母亲挽着新娘子把她从我的自行车上扶下来,在全福的指导下让我在前,新娘子在后跨过架设的火盆子,走过籽麻杆铺设的节节高升,把我们送入新房。这一天是我看到母亲从我有记忆来最开心的一次,她忙前忙后一天,饭不知有没有顾得上吃,有没有吃饱,我不得而知。我不知她有多累,但她的心情一定是快乐的,她为她儿娶了亲,她是幸福的!兔年春节一过,老婆告诉我她有喜了,我又把这消息告诉了母亲,她很开心。老婆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转眼到了秋天稻子收完,种下的小麦长出了绿油油麦苗。这天晚上一家人吃完晚饭洗漱完毕,围在电视机前看电视,老婆突然说肚子痛。母亲是过来人,知道她是快要生了,急忙叫我用自行车在前面先走,把我老婆送到乡卫生院待产。她则在家把收拾好的产妇所需的用品在漆黑的夜晚步行全部带到了我们那。老婆到了卫生院让医生做了检查,说是今夜孩子不会出生,现在只是出现征兆,没什么问题,只要一个人陪护就行。况且在医院,医生随叫随到。后续赶到的母亲听了医生说的也就放心了。我就让她到医院附近的表姐去休息了。第二天早晨我去叫母亲来陪我老婆,我回家再去取床棉被。那知母亲说她头疼,身体不舒服。我转回医院告诉我妻子,她有点不开心。我只好让来医院看望我们的姑母陪着我老婆。我骑自行车回家速去速回。临近上午十点时分,我急冲冲赶回到医院,老婆已经被推进产房,姑母和我表姐两个人待在产房外。十几分钟的时间我突然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紧跟着不一小会产房的门开了半扇,医生探出半个头,对着我们说,生了个男孩。安慰过老婆我急忙去表姐家把这消息告诉母亲。她像换了人似的,立马神清气爽,满面笑容,脚下生风的夺门而出,跑着奔向医院。这时我才豁然开朗,原来母亲并不是头疼,而是心里有疙瘩。她有着非常传统的老观念,希望我们第一胎能给她生个孙子。只是嘴上不说而已。因为我的大姐二姐她们都是生的女儿。到我这她也担心。好在后来大姐二姐她们超计划生育都生了二胎且都是男孩。加上弟弟成了家后也生了个儿子。这样我们姐弟四个每家都有一个男孩,算起来她有了六个孙儿辈。这些都顺遂了母亲的心愿。按照农村的风俗,有两个男孩以上的家庭在每个孩子成家后都会分家,让他们独自承担起责任,我也不例外。记得分家时尽管我不愿意,想拖个两三年。但母亲还是坚持。她认为男人必须要有担当,必须负起养儿育女的责职,不能一直依赖父母的庇护。我只好作罢。虽然和父母分开过,但他们一做什么好吃的,或家里来客人,母亲便早早的把她孙子带过去,并叫上我们到她们那去吃饭。国家政策越来越好,越来越开放,外出做木工搞装修,打工搞建筑的人越来越多,只要你能吃苦,肯付出生活就不会亏待你。我们和大家一样努力。换来的日子也和大家一样一天比一天好过了。转眼到了1994年的秋冬季,农田里的活基本上都做完了。年轻人基本都外出了,闲赋在家的都是没手艺的五十大几到六七十岁以上的老人以及妇女儿童。外出的弟弟在南京做装修的活有点忙,父亲在弟弟的要求下去了南京,一是帮着弟弟在工地烧烧饭照应照应工程。二是顺便去大医院看看眼睛。因为父亲快六十岁了,近两年视力障碍严重,去县医院检查了两三次,都说是老年性白内障,便不放在心上。刚巧弟弟在装修的这家男主人是南京军区总医院的医生。弟弟和人家说了,人家很热情,满口答应帮忙。大概过了一周的时间,医生便跟弟弟说他安排好了,可以带父亲去医院做检查了。在医院里做了两次眼底造影,医生便把弟弟叫到别处说父亲的眼疾不乐观,可能会出现想不到的结果,要求做脑部CT进一步检查才能明确。弟弟没有考虑便听从了医生的建议。这些都是弟弟后来告诉我的。我是那天中午时分接到弟弟的电话的,电话中弟弟哽咽的泣不成声的告诉我父亲的检查结果,脑肿瘤晚期。我的脑袋一下子炸了,站在我身边的母亲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问父亲是什么毛病。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搪塞不敢告知真相。便对母亲说问题不大,就是要花点钱治疗。母亲便不再追问,让我赶紧想办法筹钱。第二天中午我和两个叔叔到了南京,在咨询了医生后得知父亲的疾病的来龙去脉,但医生的建议让我们很失望,他们不建议做手术,手术成功率不高,人在手术台上下不来的情况很多,也不建议化疗,一是病人本身很痛苦,二是晚期化疗效果甚微且费用甚高,到最后往往是人财两空。还不如回家好好善待。父亲回家后不到一个月便离开了我们。这一个月母亲日夜陪护在父亲身边,悉心照料,生怕哪一刻父亲离她而去时她不在身边。母亲的万般呵护也没有挽留住父亲。他终究离我们而去,母亲伤心欲绝,嚎啕大哭。哭声中诉说着父亲在世时她没有好好的照顾父亲,哭诉着她想不通一直身体健康的父亲只是眼睛看不清楚而怎么会去逝,哭诉着一直互敬互爱的父亲怎么忍心丢下她和一家子人离她而去,哭诉自己没有办法替换父亲让他活在这个世上……。我不知道怎样安慰我的母亲,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怎么度过刚刚失去丈夫的那段日子。只是见她终日以泪洗面,沉默不语。虽是三九严寒的腊月隆冬,母亲每天傍晚都会站在屋后田边的道路上朝着安葬父亲的墓地张望,直到家里人叫她才知道回来。是的,父亲母亲相濡以沫了近四十多个春秋,父亲在她心中之重是没法衡量的,失去丈夫的痛苦也是别人无法体谅的。他们之间没有过争吵,没有过漫骂,有的是互帮互助,有的是互谦互让,担担的重活累活父亲在前,收割插秧母亲抢先。好吃好喝除过给我们,他们也是彼此他夹给她,她再回夹给他。现在怎么能让母亲一下子忘记父亲?一下子从她身边消失?那一年的春节家里的气氛是凝固的,一家子人都没有从失去父亲的悲伤中走出来。生活还得继续,因为我们是父母血脉的延续。我们需要养活我们的下一代。过了正月十五母亲便催促我们该出去打工的打工,搞装修的搞装修。我们不舍母亲,那知母亲却说,你们在外照顾好自己,多挣钱把家里的日子过好就是对她最好的照顾。她自己在家会照顾好自己,况且还有儿媳孙子们在家。让我们放心。往后每年除过春节,夏季麦收和秋季割稻我们也都会回家,在这些农忙季母亲都会陪着我们干农活种庄稼。尽管我们竭力劝阻,母亲还是闲不住。生怕耽误了季节,影响来年的收成。儿孙们一个个在成长,母亲一天天的老去,虽然不如从前那般健康,但无病无痛,且每餐饭量还可以,我们在外也少了许多担心。2012年的仲夏,我的孙女来到了这个世界,作为曾祖母的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宝宝第一次穿过的红包衫她洗净后小心翼翼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然后被她收藏在她认为最安全最稳妥的箱子里。她说将来哪一天她走了带上这个到阎王那可免十八层地狱之灾。我们从她的笑容和说话的语气里感受到了她的认真。种地越来越不划算,我们和村里其他人家一样,把田转包给了种粮大户,母亲不舍,坚持要留下一些自己种,说种田划算,一是一年稻麦两季,夏季小麦的收成可抵两季种田的成本,秋季水稻就是自己落下的,除了解决一家人一年的口粮还有节余。二是虽然我们外出了,她自己一个人仍然可以能做得了地里的那些农活,用不着我们回来,也不用请人,到时叫收割机就行。这一次我们没有答应母亲,因为这些农活我们都清楚,绝不是母亲说的那么简单。我们坚持把地包出去。我们外出打拼,家中只留下她一个人守着,我们只是逢年过节回家,也吃不了多少粮食。,日常除了买点米,家前屋后的地也够母亲种些瓜果蔬菜了。母亲有些失望,但也只好作罢。母亲把家前屋后的地按季节轮翻套作,收获颇丰。以至于直到母亲生病前的那年春节,我们离家返城时车上塞满了母亲晒的黄豆,菜干,种的大白菜,马铃薯,香菜,菠菜,腌制好的鸡肉,腊肉。以及一桶装满20斤的菜籽油。以致于村上人开玩笑说我们像土匪一样回来抢劫老太太。老太太却开心回应人说,外面东西贵,没有家里种的好,吃的有味。是的,这是家乡的味道,母亲的味道,更是浓浓的深深的母爱!2016年农历正月初六我们提前几个月给母亲操办了她八十岁的生日宴。我们希望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和弟弟都先在县城里买了房,后来又把县城的房子卖了,安家到了我们现在生活的城市。年迈的母亲守着老家那些宽大的房子。她便成了我们的牵挂。偶尔把她带到我们身边住上一段时间,她都不习惯便急着要回老家。我们给她配了手机,教会她只按一个键便可以接通我们打来的电话。这样我和弟弟基本上每隔三五天不是早上就是晚上能和她通上电话,知道她的状况。每每晚上我和母亲通电话,她便说吃过了,她没事。你们在外面可好。然后把村上的事,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婆媳关系不好,谁家的儿子出国赚了多少钱,七大姑八大姨的告诉我,我只有洗耳恭听,并嗯、哈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而她却絮絮叨叨不厌其烦的说下去。突然有一天晚上九点多钟我接到三叔打给我的电话,说母亲摔了跤人事不醒的被送到县医院抢救。随后又接到弟弟的电话说让我们到高速口,他两个半小时后到,接上我们和从张家港赶过来和我们集合的二姐一起回家。我们夫妻俩,弟弟夫妻俩和二姐在次日凌晨二点左右到了县医院。母亲诊断为摔跤引发脑溢血。经过抢救已转危为安。现在手背和脚上都挂上了盐水。大姐,姐夫叔叔他们都围在病床旁边。母亲那天是在村上邻居家聊天,玩了一会儿独自先回家的。在她走后十几分钟我的本家大哥在回家的路上发现母亲带的手电筒落在路中间,他便捡起来送给我母亲,到了我家他发现大门敞开着,我的母亲倒在地上。他便急忙招呼邻居帮忙,并通知了我的三叔四叔。随后便联系救护车把母亲送到了县医院。母亲的这一病给我们兄弟俩敲响了警钟。母亲虽然年已八十,在我的记忆中她一辈子几乎没感冒过,没打过针吃过药。只有两次让我印象深刻,一次是一年夏天,母亲得过一次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但在大队卫生室挂了三瓶盐水便没事了。另一次让我终身难忘,我不记得母亲是什么毛病去村卫生室打针,在做青霉素皮试时,过敏反应严重,把村医生也吓坏了,好在当时有另一位村医生不知是有经验还是在外培训过,通过注射其他抗过敏药物止住了反应,化险为夷。这次在县医院母亲由于抢救及时恢复的不错,在她身体稍微转好的情况下,我们遵从医生的建议,把她带到了无锡市人民医院做了一次彻底的检查。验血做胃镜CT,心电图。结果母亲患有高血压,心脏病。需长期服药。我们决定母亲先在我这边住段时日。我提醒她每天按时服药。她也很听话。就这样母亲身体恢复得很快。之后便又去弟弟上海那边住了一段时间又回到了老家。在老家期间我们每天电话叮嘱她按时服药,注意休息。那知老太太感觉自己身体很好,便记住就吃药,不记住就不吃药,根本不把高血压,心脏病要长期服药当一回事,她自认为自己很健康,每天能吃得下,睡得着便万事大吉。她的这些行为让我们耿耿于怀,提心吊胆,怕一个疏忽,重蹈覆辙。终究岁月不饶人,再加上这些疾病,母亲的状况每况日下。渐渐显露出来是步履蹒跚、反应迟钝的状态。每次打电话给她,她都说没事,很好。可我三叔他们却在电话里把这些情况如实的告诉了我们。次年春节后我和弟弟商定,必须把母亲带在身边。我们必须在母亲生前尽孝。约定在我这边一年,弟弟那边一年,如此往返。母亲虽然年事已高,却非常自重自爱,从不过问年轻人的事。连她的曾孙女都非常喜欢她,每次从学校回来的第一件事都是找老太。以至于夏天去健身广场玩都要牵上老太太手的一起走。她保持着清洁卫生的良好习惯,换下的衣裤袜坚持自己洗晾。吃饭喝水都只用自已的餐具和水杯。饭桌上难得自己去夹菜,搞得她被孙媳妇数落过好多次,边给她夹菜边说:奶奶你怎么不自己夹菜吃,我们不会嫌弃你的。她总说够吃够吃。你们自己吃,我自己夹。我也曾私下说过母亲,您这是在您儿子家,您要这般为何?母亲说年龄大了这样那样的搪塞我。唯有冬季每次洗澡时需要我们的帮助才能完成。时间飞快,转眼一年已过。按照约定弟弟要把和我们一起回老家过年的母亲接到上海去住,母亲不想去上海,念叨着就在老家住。说是现在年龄已高,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有今天没明天,说不定哪天一觉睡过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不想死在外面,那样回不了家乡会是孤魂野鬼。几天假期很快过完,我们要返程工作。临行前和母亲告别,她表现出依依不舍。三叔希望我把母亲还是带回无锡,让她跟我在一起生活。不能把母亲一个人放在老家。我说今年是在弟弟那边,他会带母亲去上海。我没有满足母亲的愿望加之母亲也没多言,便告别了母亲回到了无锡。后来叔叔说过,母亲当时跟他讲过弟弟在上海是租的房没有住在这我这边条件好。很想跟我在一起。我没有满足母亲的心愿,这成了我终身亏对母亲的遗憾。事后得知由于母亲不愿去上海,弟弟便和在老家县城安家生活的大姐姐夫商量,让母亲暂时生活在她家,让他们帮助照顾。说到了春暖花开时节再把母亲接出去。母亲住在大姐家后我们便安心了许多,可给大姐带来不少的麻烦,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母亲年后时不时感冒挂水,这个小毛病好了又是那个小毛病。终于又一天我接到外甥女的电话,说母亲跌倒在大姐家小区的道路上又被送进了医院。这一次再在医院见到母亲让我心痛万分,母亲面部肿胀,受伤的地方留有没洗净的血迹,神志不清,大小便失禁。嘴里依依呀呀,双手高举在空中挥来舞去,东拉西扯,打点滴的输液管几次险些被拉拽脱。医生建议用约束带捆绑。我们于心不忍。我们姐弟四人白天黑夜轮番照料倒在病床上的母亲,帮她擦洗因大小便失禁弄脏的身子,我们毫无怨言,唯愿母亲这次能闯过去。亲戚们得到消息,陆续过来看望。年龄也已八十的舅舅看到如此这般的母亲也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叮嘱我们时刻注意母亲的变化也要做好为母亲料理后事的准备。连续十多天的输液治疗,母亲的病情不见好转。日见消痩,变成了皮包骨头,整个人都委缩了。滴水未进的母亲腹泻一直未止住,腹泻物的颜色也变成暗褐色。三番五次的检查,问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我们想转院看到母亲那样也怕经不起一点折腾。我们想不到曾经那般建康的母亲怎会变成这个模样,让我们心疼不已。征得舅舅和叔叔们的同意,我们姐弟四人商量决定把气若游丝般的母亲接回了家。乡邻们都过来看望。从每一个人的眼神里都表示出了对母亲的同情和怜悯。这一刻,油没了,灯枯了,母亲在大姐的怀中安详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生命止于2018年5月20日农历四月初六深夜十一点三十分。我们把她和父亲的骨灰安放在一起!愿来生我们再做母子!2021年清明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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