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签不能乱求(这是我穿成女配的第十六年)

这是我穿成女配的第十六年,从呱呱坠地的女婴,长成如今妙龄少女,虽然是户部侍郎府的小姐,可惜只是个庶出的,虽然衣食不愁,但却也活的谨小慎微。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一切都要从头来过,必须得放弃人人平等的观念,遵守着现在这个时代的规矩。我叫刘嘉宁,是刘侍郎的三姑娘,我上面还有嫡母所处的大公子和二小姐,...

姻缘签不能乱求(这是我穿成女配的第十六年)

这是我穿成女配的第十六年,从呱呱坠地的女婴,长成如今妙龄少女,虽然是户部侍郎府的小姐,可惜只是个庶出的,虽然衣食不愁,但却也活的谨小慎微。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一切都要从头来过,必须得放弃人人平等的观念,遵守着现在这个时代的规矩。

我叫刘嘉宁,是刘侍郎的三姑娘,我上面还有嫡母所处的大公子和二小姐,我娘原是刘侍郎的表妹,原本是要做正妻的,就在和父亲定亲之后,母家因同行陷害而吃了官司家道中落,为了仕途,父亲不得不娶了当时上司的女儿做正妻,父亲不忍母亲流落在外,委屈我娘做了妾室。

母亲未出嫁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琴棋书画也是精通的,是以有了我之后对我的要求也是严格的,十二岁之前我老老实实在家接受母亲教导,我原想着按照宿命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就好,可十二岁那一年发生的事情让我立马清醒了,命运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而要想改变命运,就要提前谋划。

十二岁那年,我大哥刘志远十八岁,二姐姐十四岁,大哥考上了进士,进翰林院做编修,十八岁的年纪也是年轻有为了,大哥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大哥本来与父亲同僚加好友的王侍郎家的双双姑娘两情相悦,双方就等大哥考中后两家结亲。到了下聘那天,家里准备了二十台聘礼一对大雁前往下聘,到了王家后却被告知双双姑娘被鲁国公家的纨绔二公子抢了去,至今未归,自此刘王两家便与鲁国公结仇,朝堂上两家参鲁国公的折子不断,但也只是隔靴搔痒。

我本以为安安稳稳度过此生就好,却忘了这个时代对女人来讲,一夫一妻制是多么的不现实,而且婚姻大事也不能由得了自己做主,且官场变化无常,留下条后路总是好的。

十二岁那年我扮作男生,对外只说是刘家小公子名志修,带上父亲给我的一个护院,在长乐街开了一家酒楼,而长乐街是有名的花街,为这里的人提供从来未曾尝过的美食,而且模仿现代奶茶店,开了一家饮品店,并且在全城复制了十几家,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

今年是我穿过来的第十六年,到了说亲的年纪了,无可避免的事情终是逃不脱的,四月初八佛诞日,这天是个去寺庙求姻缘的好时候。今儿个大夫人一早带着家里的女眷前往甘露寺上香,也为两个姑娘求一求姻缘。

甘露寺在城西十里外,寺庙周围种满了桃树,每年的这个时候桃花盛开,风景如画,踏青、拜佛的人络绎不绝。这里很久之前是没有这么多的桃树的,传说是某位皇帝与皇后一见钟情的地方,因皇后喜欢甘露寺的桃子,酿的桃花酒醉了微服私访的皇帝陛下,也醉了皇帝陛下的心,皇帝为了博美人一乐,也为了喝到更多的桃花酒,命人种下了这片桃林,帝后和睦,成就一段佳话,自此这片桃林也是公子小姐约会的好地方,也是我的饮品店生意最好的一家。

路过桃林的时候,二姐姐提议去转转再走,我扶着母亲下车,不由得被这桃林美景吸引,错落的凉亭了三三两两的俊男美女聚在一起,有说有笑,有美景更有美人欣赏,不失为京城必打卡的地方。因离饮品店不远,我带着丫鬟回雪和护院耿先生去买饮品。

进了店,老板的眼睛弯成月牙状,漏出标准的八颗牙问道,“欢迎光临,小姐需要点什么喝的?需不需要推荐?”

我内心好笑,心想老板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来,不过话术训练的还是很到位的,还有这标准的微笑,真真是到位,“老板不客气,尽快做出来就是,不加冰。”给大夫人和娘亲点了乳酪,给二姐姐和我点了果茶,其他小厮丫鬟也点了些喝的,老板倒是心思活络,早早就把热销的饮品做好,只需要包起来即可。

出了店,向马车走去,只听一阵急急地马蹄声向这边迎面奔来,快到我们跟前不过几十步距离马主人才减速,枣红色的马上是一位身着银色衣服的少年,头发高高竖起,剑眉星目,我站在路边定住一般看着马上的少年从我身边打马而过,而马上的少年像是有感应一样也盯着我而过,这一刻仿佛就是传说中的一眼万年,时间静止,周围的一切声音都静止了,只有少年的眼睛是能看到的唯一物体。也只是一瞬而已,少年从我身边催马而过。

直到看不见背影我才回过神来,两世为人,竟然还这么花痴,想想都好笑,想到这我低头嗤笑了一声,给众人分发了饮品,片刻休息后,继续前往甘露寺。

到达甘露寺后,前来进香的香客非常多,排到我们时就到巳时了,一行人进香完毕后,大夫人和娘亲分别为我和二姐姐求了姻缘签,两人去主持那里解签,二姐姐觉得无聊,带着丫头香菱出去转了,我在门口等着她们出来。

等大夫人和娘亲出来后,二姐姐还没回来,大夫人让我去找找,她们先回马车上了。

问了几个僧人,二姐姐大概是去了寺庙南边的桃林了,等我寻过去发现二姐姐由香菱扶着,和一个男子在说话,二姐姐似乎受了伤,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刚才一眼万年的那个少年。

“二姐姐,你原来在这啊,”走近三人,我说到,“姐姐你这是受伤了吗?”

“小妹,你来了,我刚才不小心崴到脚了,正想让香菱回去叫了人来呢,不想在此遇到了顾公子。”二小姐嘉音见我过去,笑着说,“顾公子,这是我家小妹嘉宁,小妹,这是顾大将军的三公子顾行俭,快见过顾公子。”

“顾公子好。”我想顾公子行了个万福礼,原来他是顾家三公子。

“嘉宁小姐好。”顾行俭回礼,“刚才在半路没有吓着姑娘吧。”

原来他记得我,我内心一喜,“不碍事的,多谢顾公子照看我家姐姐。”

我转向姐姐,查看了下她的脚踝,只是扭到了,没伤到骨头,并无大碍,“姐姐,我扶着你慢慢走吧,母亲已经在马车上等我们了。”

“好的,”二姐姐感觉脚踝还是疼,还是依着礼数道了万福,“顾公子,多谢相助,我们先告辞了。”

“两位小姐慢走,”顾行俭回礼说到。

我扶着二姐姐往回走,走了一段二姐姐忘记了脚踝的疼痛,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跟我分享到:“小妹小妹,刚才的那个顾公子真是风姿俊朗,还温润有礼,怪不得京城的小姐们都说嫁郎当嫁顾家郎呢,顾家不仅是将门世家,男儿个个上战场建功立业,都是好儿郎,而且顾三公子风姿绰约……。”

一路上二姐姐安利了顾家三公子一路,从她那发光的眼睛里,看得出她是对顾三公子动心了。

顾三公子那般英姿勃发的少年,京城中哪家姑娘不会心动呢。

7.3更新

第二章:再见即别离

我以为我和顾行俭不会有什么交集,一日我带着回雪和老耿去醉风楼巡视,我刚从厨房出来,就听到掌柜热情的招呼道:“欢迎光临,顾公子您来了,还是老地方?这边请,这边请……”

听见掌柜招呼的是顾公子,我抬头一看,竟然是顾三公子,随行的还有两位公子,还有一位姑娘,那姑娘我认识,是潇湘馆的凤仙姑娘,一手琵琶弹唱最是让人称道。凡是这条街上外出的姑娘带客人吃饭,只要是到我醉风楼,都会额外给姑娘提成,所以当红的姑娘我都相熟。

“凤仙姑娘来了,”我笑脸迎上去。

“刘老板好,这位是顾公子,还有王公子、李公子,”凤仙姑娘很有眼色的顺嘴提了一句,“顾公子是第一次来你这儿,刘老板你要好好招待的。”

“三位公子好,既然是第一次来,必定送上本店特色,掌柜……”我给三位作揖,转头吩咐掌柜送了四个特色菜。

这一行四人进了曲水厅。

“凤仙姑娘,刚才打招呼的刘老板是……”顾行俭坐定后,总觉得刚才遇到的那个少年似曾相识,像是在哪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呵呵,顾公子,刘老板叫刘志修,是刘翰林的弟弟,这醉风楼就是他在打理,是个年少有为的青年呢,十二岁就出来开了这醉风楼,店里的菜呀也是以前没有的,一会您尝尝,最最出名的就是火锅了,有各种口味的,都是新奇的吃食呢。”凤仙介绍起醉风楼的吃食,那可是停不下来的,虽然是美人一个,却也是个贪吃的,“三位公子再看这墙上的这幅秋水图,画是刘翰林画的,这词是刘老板提的,三位看看如何?”。

另外三人凑近看,画上的词不同于任何一个书法家的字,铁画银钩,灵动快捷,笔画瘦劲,再看内容“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仅仅两句就描绘了一幅落日余晖下的秋水景色,再看落款—知润。

“知润是何人?”李公子问道。

“知润是刘老板的表字,三位这字如何?”凤仙一脸骄傲,仿佛是为自家弟弟的优秀。

“这个刘志修竟是个奇才,还以为只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呢,却没想到还有如此功力,能写出如此独特的字,”王公子啧啧称奇。

“可否请刘老板来这里一叙?劳烦凤仙姑娘了。”顾行俭说。

“诸位稍等片刻。”凤仙笑着出去,请刘志修上楼。

“见过三位公子,”嘉宁听了凤仙又在客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字,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这真真是拿自己当亲弟弟炫耀啊。

“刘老板写的一手好字,这画上的题词可是刘老板的佳作啊。”李公子先开口说道。

嘉宁内心虚了一下,字是自己写的,可内容确是搬运了王勃大诗人的啊,“李公子过奖了,字是我写的,这词是一位朋友作的,刘某不敢居功。”

“刘老板这字从未见过,可有名字?”王公子仍然盯着字问道。

“哦,有的,叫瘦金体。”嘉宁回复。

李公子和王公子不停地赞叹着,嘉宁陪着笑脸在一旁作陪,只有顾行俭一言不发。

“刘老板既然有此功底,为何不学刘翰林一样考取功名,而开了这么一家酒楼?”顾行俭观察了好久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熟悉的感觉淡淡的萦绕在脑中,就是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突然间冒出来这么一问,拉回了其他两人的注意力,其他两人也好奇的做到的桌子旁,好奇的看着嘉宁。

我去考取功名,是嫌活的不耐烦了吗,你要是知道了我是女儿身绝的不这么问,但也不能让你知道,嘉宁内心哭笑,“回顾公子,志修自小体弱多病,父母亲怜爱,不多强求志修有多大志向,只愿平安健康,入仕有父亲和大哥即可,故此都由着志修胡闹了。”

“原来如此,我们欣赏刘公子的才华,愿与刘公子结交,不知刘公子意下如何?”李公子说道。

嘉宁内心一惊,抬头看了一眼顾行俭,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仅有一丝丝期待。“能与三位公子结交,刘某倍感荣幸。”

“太好了,刘公子,你今年多大了?看着比我们三个都小。”王公子问道。

“我今年虚岁十六。”

“嗯,那你就是我们中间最小的,我年龄最长,王明德次之,顾行俭在家行三,我们中间也行三,你就是我们的小弟了。”李长青说到。“来,叫大哥。”李长青一脸期待的说。

“大哥、二哥,”嘉宁笑眯眯的行礼叫人,到顾行俭着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三哥。”

一声三哥叫的顾行俭心里痒了一下,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如果刘志修是个女的,估计这声三哥叫的就该骨头都化了,顾行俭心里竟冒出了这么个想法,赶紧回过神来。

就在此时,掌柜亲自带着小二来上菜,打断了屋里人的谈话,毕竟自家老板在这,掌柜不上来会被扣工资的。

众人品尝了各样菜式后,又对刘嘉宁一顿夸赞,好吃到停不下来,众人用餐罢,嘉宁又让掌柜上了珍藏的大红袍,给凤仙上了自制的杏皮饮。

“今日我们三人相聚,本是为了给三弟践行,不日三弟将随顾将军前往西北边疆历练,西北苦寒,战场残酷 ,三弟可是要受苦了,”李长青有点感叹的说道。

“大哥不必伤感,从军是三弟的志愿,现在有机会去军队锻炼,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对。”王明德拍拍李长青的肩膀说。

三个人以茶代酒敬顾行俭一杯,两人又开始婆婆妈妈的交代各种注意事项,顾行俭都是微笑的认真听着。

嘉宁听他们这么说,心下一惊,转念一想,顾行俭是将门世家,将来必然是要做大将军的,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嘉宁不仅皱眉有点担心。

“志修,你有什么要给我交代的吗?”顾行俭时不时的就瞥一眼刘志修,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听到自己要去军队,竟然微微皱眉,他心里在想什么。

听到顾行俭问自己,嘉宁回过神来,“三哥,小弟不懂行军打仗,不过看过一篇趣闻杂志里写了这么一件事,也许能帮到三哥。”嘉宁深吸一口气,就把现代的特种兵的模式讲给顾行俭听。

“除了对不同战场环境合理培养特种部队外,还有一种兵器,如果三哥能找人做到,将威力无穷。”嘉宁从未想过能有这么一天,将前世的事物能用到古代战场,一口气将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激动到全身都在颤抖,说到兵器,嘉宁停下了。

“是什么?知润快讲。”本来特种兵的建议就让顾行俭听得热血沸腾,准备回去就向父亲禀报,并且进行实施,眼前的这个少年还真是个宝藏男孩,不仅字写得好,而且还有如此见地,还有新型兵器,顾行俭更是震惊。

“就是火药!”嘉宁犹豫再三,不知道该不该说,在冷兵器时代,谁先掌握了火药的运用,谁就是战场上的神,嘉宁不知道此时的一番酣畅淋漓的畅谈,竟然改变了这个世界发展的轨迹和速度。

在场其他人巨是已经一惊,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中,嘉宁看三人的表情如此凝重,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

凤仙在一旁听着,大气都不敢出,万万没想到志修这个小娃娃还有如此见识,听到说出火药二字,凤仙也很是震惊,赶紧转移话题,“哎哟,各位爷,聊了这么多茶都快凉透了,快先尝尝刘老板的大红袍。”凤仙出声打破了众人沉思。

众人抿了一口,茶有点凉了,嘉宁想要叫人添新茶,顾行俭阻止道:“知润不必麻烦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又对凤仙交代:“凤仙姑娘,今日之事……”

“爷,我懂规矩,今日之事凤仙不知晓。”凤仙起身附身回到。

“嗯,那就好,散了吧。”李长青站起来说。

嘉宁送众人到门口,作别后,复又叫了老耿和回雪准备回府。

第三章:相互投喂

过了几日,嘉宁正和娘亲研究新的饮品,下人拿着一封帖子呈给嘉宁。

谁会给自己发帖子?打开一看,原来是顾行俭邀刘志修明日过府一叙,嘉宁算算日子,快到了他去西北的日子了。

次日,嘉宁带上老耿,装好礼物,辰时三刻出门前顾将军府。

老耿地上拜帖后,不一会顾行俭竟然亲自来迎,“知润,你来了。”

嘉宁行礼,“三哥。”

“知润,快请进,”顾行俭领着嘉宁往前厅走去,“那天回来,我就将你的想法告诉了父亲,父亲听后非常激动,这是在战场中从来没有用过的,今日邀你前来,还请知润能详细讲解特种兵和火药的事情。”

嘉宁一听顿时生了逃避的念头,不禁脚步放慢,本以为是来给顾行俭送行的,没想到顾将军要见我,还要详谈,自己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根本不够看,只是个建议,这可如何是好,嘉宁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顾行俭进了前厅。

顾将军和两位顾小将军早早在前厅等着了,嘉宁一进门,三位将军起立相迎。

“父亲、大哥、二哥,这位就是刘志修,”顾行俭介绍到。

“见过顾老将军、两位顾小将军。”嘉宁见这阵势吓了一跳,更想逃了,显然目前逃不掉,只能行礼了。

“哈哈,小娃子,你能来就是给我顾家面子了,快请坐。”顾将军率先开口,一点都不拿嘉宁当外人。

顾行俭赶紧将嘉宁按到顾老将军的右手第一个座位,自己挨着嘉宁坐下。嘉宁此时内心十分惶恐,这是把我当座上宾了,这可如何是好。

“小娃子,你前几日给老三说的事,老三都给我们说了,今日请你到府上一叙,还请你不吝,能说的再详尽些。”顾老将军声如洪钟。

坐在下手的嘉宁刚要端起杯子,一个机灵,差点手抖的把茶撒了。“老将军客气了,小子不敢贪功,我也只是在之前看过的一篇杂记上看到过,就把书上的大概内容给三哥讲了一遍,并不是我亲自经历过的,谈不上详解。”嘉宁谨慎的回复到,“顾家是将门世家,小子也只是提出设想,还需要结合战场经验、熟悉地形的将军们细细研究。”

“父亲,不若我们移步书房,在商讨。”顾家大哥开口说道。

众人来到书房,两位顾小将军将西北地图打开,然后开始讨论地形、如何选人、如何装备这只特种兵,嘉宁只是时不时提问,但每个问题都指到了问题的关键。

“咕噜噜……”嘉宁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顾家父子四人都看向嘉宁,腾地一下,嘉宁小脸一下红了。

“不好意思啊,早晨出来吃得少了。”嘉宁尴尬的挠了挠头。

“哈哈哈哈,小娃子,不必害羞,什么时辰了?老二,吩咐摆饭吧。”顾老将军笑哈哈哈的吩咐。

“志修贤弟,请随我们一起去用膳吧,招待不周,都过午时了,招待不周……”顾家二哥引众人去花厅用膳。

到了花厅,只见一位梳了妇人髻的女子在招呼下人摆盘,年龄比刘嘉音要大上几岁,见到有人进来忙招呼起来:“父亲,饭菜已准备好了,大家快入座吧,这位想必就是咱家的贵客,快坐快坐。”

顾老将军坐上首,嘉宁仍然被安排在右手落座,嘉宁很不适应,奈何拗不过热情的顾家人,顾行俭挨着嘉宁落座。

顾行俭侧过头小声告诉嘉宁,招呼用膳的女子是大嫂,家中唯一女眷,是张翰林家的嫡女。

嘉宁连忙起身行礼,“顾大嫂好,多有打扰了。”

顾大嫂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父亲和相公他们一谈起公事来,时常忘记时辰,还请刘公子不要介意。”顾大嫂是个开朗的女子,一个人操持这么一大家子,定是能干的。

“小娃子,都怪我们,太投入了忘记时辰了,害你跟着我们挨饿了,快吃吧。”顾老将军拍着嘉宁的后背,差点把嘉宁拍出血来。

“咳咳……”嘉宁忍着咳嗽了两声,“今日能得老将军的赏识,是小子的荣幸,老将军请。”

顾行俭看着刘志修被拍的太用力,差点噗嗤笑出来,嘴角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丝笑容,转头给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刘志修的碗里,“快吃吧,我们家用餐没有那么多规矩,放开吃。”

嘉宁连连点头,看着顾行俭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多谢三哥,三哥也吃吧。”嘉宁赶紧也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了顾行俭的碗里。

一顿饭就这样两人互相夹菜,最后嘉宁的碗里都快堆成小山了,实在吃不下去了,再是个男子也不是这么个喂法啊,嘉宁瘪了瘪嘴可怜的看着顾行俭,顾行俭看着嘉宁可怜的样子觉得好笑。

“吃不下就不吃了,别撑着了。”顾行俭笑着说。

嘉宁如释重负,放下筷子,看着众人不好意思羞赧。

第四章:你为什么有耳洞?

用罢饭后,顾老将军和两位顾小将军继续去书房研究了,顾老将军安排顾行俭带着嘉宁在府中转转消消食。

两人慢慢在回廊里走着,旁边有一个小湖,种着几株荷花,还有几尾锦鲤是不是游到岸边,期待岸上的人能洒几把鱼食下来。

“三哥,你们何时出发去西北?”嘉宁先打破尴尬问道。

“大约再过五日就要走了,”顾行俭有些期待,又有些不舍。

“哦,三哥此去何时能回来呢?”

“少则一年,多则……就不知道了,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先从新兵做起,一方面锻炼我,也不想让别人认为因着是父亲的关系,才进去军队,从底层做起,这样能更快的熟悉军队,另一方面父亲想让我物色些特种兵的人选,父亲希望将来是我来带这只军队。”

“三哥一定会成功的,我相信三哥。”嘉宁转过头笑着说。

“这么相信我啊,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好。”顾行俭看着嘉宁的眼睛,仿佛里面有光。

“三哥将门出身,且人家都说你文韬武略堪比顾老将军,再加上特种兵和火药的助力,三哥肯定行的。”

顾行俭看着眼前的刘志修,完全信任自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三哥若是在西北需要什么,可以写信给我,我会尽最大的可能提供助力,三哥在西北要小心,战争是残酷的,一定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嘉宁内心担心顾行俭,希望他能平安就好,私心还想着他能经常写信回来报平安。

“我会的。”顾行俭说完这三个字再没说话,两个继续在回廊里走着。

我会的……会什么?写信给我,还是活着?嘉宁心中思索着。

“知润,”顾行俭叫了嘉宁的字,犹豫的问:“你的耳朵……为何会有耳洞。”

“啊?”嘉宁听顾行俭这么一问,猛地转头看着顾行俭,随即低头大脑飞速转动,他发现了,完蛋了他发现了,这该怎么解释。

“用膳的时候,我注意到你有耳洞。”顾行俭像是断案一样举证。

“啊,这……这是我小时候我娘扎的,不是说过我自小体弱嘛,差点没活下来,娘听说小男生扎耳洞,当女孩养就会改命格,就不会多灾多病了,嗯,就是这样!”嘉宁低头说完,一脸诚恳的抬头看顾行俭。

“呵……还有这种说法。”顾行俭内心小小的失望了下,心里希冀知润能说出自己本来就是女孩的这种话,自己还真是可笑。

走了一会,两人来到一处凉亭歇息。

“知润,关于火药的使用,你是否有一些可行的办法?”顾行俭问道,早晨只是谈论了特种兵,但是未谈到火药。

“三哥,我也只是建议,不过我可以推荐几个火药师父,你可以去拜访一下,或者请他们随军到西北再研究,”嘉宁的确不知道怎么做,“不过三哥,我还是要提醒你,任何兵器都有两面性,即可伤敌,也会伤己,一定要仔细使用,还有兵器是没有意识的,全在于使用的人。”

“嗯,我记下了,”顾行俭说到。

“三哥,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嘉宁起身想要告辞,不是坐不住了,而是今早起的早,吃过饭后容易困,嘉宁感觉快要撑不住了。

“嗯,我送你回去。”顾行俭看着嘉宁眼皮子打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出了顾府上了马车,本以为顾行俭就送到这儿了,没想到顾行俭也上了马车。

顾行俭朝外吩咐:“走吧。”

“三哥,你……”嘉宁惊讶的看着顾行俭,他要送我到家门口么,那我还怎么睡觉。

“说了我送你回去。”顾行俭挨着嘉宁坐下。

嘉宁尴尬到不行,马车就这大,空间就这么小,我还这么困。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不一会儿,嘉宁就开始东倒西歪,不停地点头,意志这东西早就没用了。

顾行俭看着东倒西歪的嘉宁,好笑的轻轻的扳过嘉宁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睡觉。顾行俭看着嘉宁,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安静的合在一起,小巧挺直的鼻子,鼻尖好像是透明的,还有光洁的额头……顾行俭不禁在嘉宁的额头轻轻的亲了一下。

顾行俭无意识的做完这个动作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摇了摇头,又害怕惊醒嘉宁,遂闭上眼睛,怕自己在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同时内心也在喜悦与愧疚间反复横跳,他是个男子,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样是不行的。

晃晃悠悠的马车在刘府后门停下,嘉宁向前磕了一下惊醒了,“嗯,到了吗?”迷迷糊糊之间,完全忘记的压低自己的嗓子,俨然一副女子的嗓音。

“嗯,到了。”

听到顾行俭的声音,吓得嘉宁立马清醒了,赶紧抹了把嘴角,幸好没有口水流出来,不然就糗大了,“多谢三哥,我先回去了,三哥出行之日,我定会前去相送。”

“嗯,好。”顾行俭开心的说。

嘉宁调下马车,让车夫再把顾行俭送回去,自己赶紧回了院子躺在床上,可真躺下了却没有睡意了。

刚刚那轻轻一吻,嘉宁感觉到了。

第五章:长期练武之人,身材必定很好……

五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嘉宁早早起来就去顾府,这次顾将军一行只有二十几人,轻装简行,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西北凉州,直接从顾府出发。

到了门口,门房一看是她,小厮直接带着她去了顾行俭的院子。

“禀三少爷,刘公子来了。”小厮在门外通报。

顾行俭正在检查行李,听到小厮通报吃了一惊,快步走出房门,果然是她,“知润,你来了,快进来。”

“三哥,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嘉宁开口问道,嘉宁第一次进顾行俭的屋子,还稍稍有些害羞,悄悄扫了一眼,房间没有过多的摆设,简单的书架、书桌上已经收拾干净,没有纸张之类的,窗边还养了两盆兰花,墙上挂着佩剑,顾行俭今日穿的是一身银色暗纹衣服,一如四月初八那天打马而过的意气风发的少年。

“辰时准时出发,知润,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顾行俭问,现在是卯时一刻,知润必定起的很早。

“想着要给三哥送行就起得早了。”嘉宁微笑着说,“对了三哥,这是给你的礼物。”嘉宁拿过一旁的包袱放到桌子上。

“这是什么?”顾行俭打开包袱,包袱很轻,打开是一套短打的衣裤,而且很轻很薄。

“三哥,这是我这几日赶制的羽绒服,里面填充的是鸭绒,西北苦寒,普通的棉衣又厚且笨重,皮草又不好传出去,这羽绒服轻薄保暖,要比普通棉衣好上几倍,不知道三哥的身量,我就比着我大哥的身形给你做了一身,不知道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三哥你给我写信来,我再给你做了寄过去。”嘉宁拿起上衣说着就要给顾行俭比划看看。

“要不我试一试吧,”顾行俭上手就要解开上衣,准备试一下,这可把嘉宁吓坏了。

“三哥,你别……”嘉宁赶紧把衣服提起来挡住视线,其实内心是不想的,长期练武之人,身材必定很好……

“知润,怎么了?”顾行俭说着就要从嘉宁手中接过衣服,不小心包住了嘉宁的拿着衣服的双手。

嘉宁像是触电一般赶紧收回手,侧过身子不看顾行俭。

顾行俭穿好上衣,“知润,你看看怎么样?”

嘉宁瞟了一眼,才敢正眼看,“大小倒是合适,可能稍微有些短,下次再做我做长一点。”

“嗯,谢谢知润。”顾行俭又上下摸了摸,觉得还不错,穿上就这一会就感觉到热了。

“时间有些短,而且鸭绒也不太好找,只先做了这一套,三个你到了那边写信将三位顾将军的尺寸告诉我,我再做。”嘉宁侧过身子说。

顾行俭将衣服脱下来叠好放进了行李中,“这样的话就多谢知润了,如果能实现量产就更好了。”

“我晓得了,我会想办法的。”嘉宁此时感觉自己耳朵尖尖都红了。

顾行俭整理好衣服,看了眼嘉宁,红红的耳朵还有点可爱,不自觉的伸手在嘉宁头上轻轻拍了拍,“早晨起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摸头杀,嘉宁仿佛触电了一般抖了抖,“没……没有。”更加不敢看顾行俭了。

“那一起吃吧,长风,摆饭吧。”顾行俭向外头的人吩咐。

一起用过早饭,就快到时间了,嘉宁帮着顾行俭将行李拿出去,大门口,其他人都已经在门口集合了,顾家大嫂再给大哥交代着什么,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大哥扶着大嫂的胳膊低声安慰,一旁的顾二哥正在检查行装,顾老将军站在正中间,给管家安排事务,还有二十多名士兵全部立于马前,整齐划一,丝毫不乱,可见这支军队训练有素。

顾行俭和嘉宁一起出来,众人齐齐看向他们。

“父亲。”

“顾老将军、两位顾小将军、顾大嫂好。”

“刘家的小娃子来的真早啊,”顾老将军看到嘉宁,笑呵呵地说。

“小子前来送送各位将军,顾家一门忠烈,守卫疆土,保护我们老百姓,实乃我们百姓之福。”嘉宁郑重地向顾老将军作揖。

“哈哈哈,小娃子真会说话,”顾老将军手扶着腰笑道,“到时辰了,出发。”

顾家四人纷纷上马,向站在门口的顾大嫂和嘉宁等人挥了挥手,随即出发前往西北,顾大嫂不停地喊着保重。顾行俭上马后与嘉宁对视,嘉宁小声说了声保重,顾行俭心里一暖,朝嘉宁笑了笑就走了。

还是那个打马而去的少年,依然丰神俊秀,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次相见。

“保重。”嘉宁看着渐行渐远的顾行俭,默默地说。

第六章: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顾行俭的走后的几天,嘉宁没有什么感觉,每天看看账本,去各个店里转悠一圈,平常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顾行俭走的半个月,嘉宁做什么都觉得烦躁,总是集中不起来,心里有了那个人,体会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顾行俭走的一个月,没有来信,嘉宁去了一趟甘露寺,在寺庙南边的桃林枯坐了一下午,心里空荡荡的,不断回想着那天打马归去的场景,从此会想他是否也和我一样,是否会想起那天惊鸿一瞥,是否会想起我……直到天擦黑,嘉宁才回到城里。

顾行俭走的三个月,嘉宁回归了平静,去顾府看了顾大嫂,带去了店里的新菜品和饮品,给顾行俭写了一封信,随家书一起寄走。

“三哥展信佳,是否安好?三哥能否适应西北天气?一切进展可还顺利?”太多的思念无法言语,只能化作只字片语。

顾行俭走的五个月,嘉宁收到了一封回信,“知润安好,一切进入正轨,即将小范围试行,等你收到信,捷报也许会一起送回京城,多不便言说,凉州蓝天白云,风和日丽。勿念,安好。”

顾行俭收到信,又惊讶又惊喜,还有点内疚,走之前知润就暗示了好几回,到西北后写信给他,可是一头扎进军营里,忙训练都把这事忘记了,而且自己的心思如果让知润知道了,他会是什么反应,毕竟男子之间的爱慕不能被世人接受。

收到信的第七日,京城里传遍了捷报,凉州军与羌人最近的一次交锋中,大获全胜。两军对垒之际,有一支奇兵,突袭了羌人大本营,不费一兵一卒,便平息了此次战火,却无人知道是谁带领的这支军队。此次事迹也被世人传的神乎其神,说什么天降神兵、天佑我朝排神兵相助,顾将军用兵如神……

嘉宁听到喜讯,内心雀跃,知道是顾行俭所率领的特种部队的第一次试炼,没想到能取得这样好的战绩,一想到那个银袍小将军回营时该是有多么神采飞扬,嘉宁就痴痴地傻笑,回雪笑话了她好几天。为庆祝顾行俭第一次胜利,嘉宁邀了李长青和王明德两位在醉风楼庆祝,三人都为顾行俭高兴,嘉宁第一次喝醉,被回雪和老耿连拖带拽的带回了家,差点暴露了自己。

以后隔一段时间,京中就会传回西北捷报,有顾老将军的,有两位顾小将军的,还有顾行俭的。经过几场大小战役后,顾行俭从一个小小的伍长,晋升到现在的校尉,独立带领特种部队配合大军进行作战。

顾行俭走的这段时间,刘家发生了几件大事。

刘家的三个孩子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刘志远考中进士后在翰林院任编修,聘了礼部侍郎袁家嫡女,选在了八月二十日成亲。定下大哥的亲事后,父亲和嫡母又给二姐姐选了大哥的同科进士贾方洲做夫婿,选在下年开春成亲。

这段日子里,刘家既要准备刘志远的婚礼,又要为嘉音准备嫁妆,全家人都忙得不得开交,还暂时顾不上嘉宁的亲事,这让嘉宁暂时能缓口气,可是等二姐一成亲,就会轮到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第七章:刘志修,查无此人

八月二十日这天,刘府从早晨就吹吹打打,一早新郎官刘志远的同僚、好友早早来到刘府,和新郎官一同前往迎娶新娘子,新郎官齐着高头大马丰采卓绝,后面的喜轿一颠一晃的紧随其后,还有二十石彩礼由人抬着往袁家走去。

来到袁府,新娘家的兄弟好友堵着门,非要新郎官作首催妆诗才肯让进,刘志远思索片刻,朗声道“玉漏涓涓银汉清,鹊桥新架露初成,催妆即要裁篇咏,风吹鸾歌早会迎。”说完最后一个字,刘志远把袖子里装好的红纸包向空中一撒,堵门的众人纷纷去捡,刘志远等人一哄而上,挤开众人进了袁家大门。

新妇早已装扮好了,丫鬟将催妆诗告诉袁家小姐,满堂人笑语晏晏恭贺新娘子,袁家小姐低头害羞,心里满是对新婚夫婿的期待。

众人簇拥着新郎官前往新娘闺房接亲,在闺房门前又被新娘的闺中好友拦下了,非得有点彩头才让进门,这次新郎规规矩矩的拿出红包,一人一个送到这几位小姐的手中,这才进来。

袁家小姐又害羞又紧张,团扇遮面,看着自己未来的丈夫想自己款款走来,心想要和眼前的这个俊秀的男人度过一生,不禁眼睛像是月牙儿,低头浅笑。

接上新娘,两位新人向袁父袁母叩拜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刘府,抬去的二十石彩礼,回去的时候变成了四十石,袁家送嫁的队伍也加入了进来,好不热闹。

新人进门后,到前厅给刘父刘母行礼,嘉音站在刘母身侧,嘉宁站在刘父身侧,给新人说着祝福的话,看着大哥成亲,脸上笑容就没停过,感觉笑的脸都僵硬了。注意力全在新人身上。这时靠近刘父观礼的人群中有两人却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嘉宁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长青和王明德。

李长青和王明德对视了一眼,都有同样的疑惑,怎么能长得这么像?而且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为什么刘志修没有出现?

送新娘进洞房后,男宾和女宾便分开吃席,新郎出来宴客,李长青对王明德使了个眼色,两人共同端起酒杯前去向刘志远敬酒。

一番恭喜的话说罢,李长青像是无意间提起:“志远,你兄弟志修去哪了?今天怎么没见到啊?”

喝的晕晕乎乎的刘志远都没有反应,脱口而出:“我兄弟?志修?我没有兄弟,更没有叫志修的,嗝……”

刘志远的话把两人惊到了,“没有兄弟?那醉风楼的东家就叫刘志修,为何说是你的兄弟?”李长青搂着刘志远的肩膀问道。

“没有志修,没有兄弟,”刘志远眼睛都有点直了。

“那今天站在你父亲旁边的小姐是什么人?”王明德赶紧问。

“哦,你说她啊,她是我的庶妹,嘉宁,嗝……”刘志远说完就往外跑,跑到树下哇哇的狂吐。

“庶妹?”

“嘉宁?”

李长青和王明德惊讶的看着对方,难道刘志修就是刘嘉宁?这是个什么事啊?

为确定刘志修和刘嘉宁就是同一人,李长青次日就给醉风楼递话,晚上邀约刘志修相聚。

醉风楼伙计来报李长青相约,嘉宁吃了一惊,收拾妥帖后,带上老耿就出门了。

李长青和王明德到是早早就到了,两人带着满脸疑惑,只要了一壶茶,满腹心事的喝着。

“大哥、二哥,小弟来迟了。”嘉宁推门而进就看到闷头喝茶的两人。

“知润来了,快坐吧。”嘉宁进来后,两人顿时来了精神,李长青一指桌子对面的椅子说。

“大哥、二哥,今日为何如此愁容不展?有什么知润能帮忙的吗?”嘉宁看着奇怪的两人,疑惑的问道。

“知润,大哥问你,初相识时,你说你大哥时翰林院的刘志远,此话可是真的?”李长青一脸严肃。

听李长青这么一问,看着认真严肃的样子,嘉宁不解,“大哥为何这么问,当然是真,还能作假不成。”

“刘志修!”一旁的王明德大吼,把知润吓了一跳,“你说谎,昨日你大哥成亲,为何不见你?”

王明德的这一吼,知润小心肝都颤抖了下,随即笑道:“昨日家兄成亲,原来两位哥哥都去了,我近几日身体有些不适,未曾出现,只是远远地观礼,两位哥哥没看见我实属正常,咳咳……”嘉宁不想暴露身份,想着瞒过去。

王明德见嘉宁还想继续狡辩,气到喘粗气,“你还要骗我们到几时,我们昨日问过你大哥了,刘家就没有刘志修这个人,只有一个嫡妹,一个庶妹,而你昨日是站在你父亲旁边的,你真名叫刘嘉宁,是也不是?”王明德指着知润气愤地说道。

王明德这么一说,嘉宁知道瞒不过去了,只得承认:“两位哥哥,还请消消气,喝茶喝茶,”嘉宁心虚的摸摸鼻子,“我是刻意隐瞒女儿身的,在此给两位哥哥赔罪了。”嘉宁站起来,给二人行了个大礼。

继续说道:“两位哥哥请见谅,虽然我朝风气开放,但也还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出来经商的,故女扮男装能方便行事,因我娘亲成亲前,家中本是沧州富户,中道落魄,只能委屈做妾室,嘉宁想在京中经商,恢复往日娘亲家的富庶,替娘亲挣得府中安稳度日。”嘉宁将自己女扮男装的原由一一道来,两人也倒是不那么生气了。

“能结识两位哥哥和行俭兄,实属机缘巧合,还请两位哥哥万万原谅嘉宁的隐瞒,”嘉宁再次起身给二人行礼。

“如此说来,倒也情有可原,只是知润,你一女子,以后还是少抛投露面的为好,”李长青长叹一声说道。

“多谢大哥的理解,不知以后,嘉宁还是否有幸能继续称呼二位兄长?”

“当然可以,我二人今日即知你有苦衷,却也钦佩你的才华和胆识,以后你就是我们三人的小妹了。”王明德为之前的鲁莽尴尬,听嘉宁这么一问,立马抢着回答。

“明德说的是,”李长青释然,赞同道。

“多谢两位哥哥,今日还请给知润一个机会,请两位哥哥吃顿暖锅子好好赔罪。”嘉宁看二人释然,也松了一口气,立即吩咐掌柜上暖锅,三人推杯换盏,毫无芥蒂。

第八章:“嘉宁,我不许!”

入了冬,京城冷风刮得人脸上生疼,第一场雪过后,刘家开始为嘉宁挑选夫婿了。

登门来说亲的有三家,一家是刘家大嫂袁家的庶弟,在大理寺当差,为人正直,相貌周正,若是能结亲,那就是亲上加亲。

第二家是刘侍郎同在户部任职同僚的庶子,年纪比嘉宁大三岁,但没有功名,两年后才考。

第三家竟然是王明德带着他弟弟过来说亲,这是嘉宁没想到的,王明德之弟是嫡出,是北郊大营的校尉,今年已经二十了,是多少深闺小姐想嫁的对象,没想到能来刘府向一个庶女说亲,王明德带其弟王明彧上门,刘府上下无不震惊。

父母亲要开始给嘉宁说亲了,嘉宁虽然面上没有怎么表现出来,但是内心十分抗拒,她在等他回来,回来告诉他一切,可是又十分低落,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呢?他能班师回朝必定是少年将军,本来就是嫡子,和自己身份悬殊,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嘉宁内心焦灼,却也无计可施。

从说亲的三家来看,王明彧是最好的选择了,刘父叫来嘉宁和陆姨娘,问她们的意思。

陆姨娘一听是王家二公子来提亲,当然是万分愿意的,王明彧的名声在外,在军营里行事雷厉风行、奖罚分明,并且屡建功勋,深得今上赏识,在外对人和善,谦谦有礼,是各家小姐都想争抢的理想夫婿,嘉宁能配王校尉那属于高攀了。

嘉宁内心是不愿意的,可也无法拒绝,为今之计只有“拖”了,先见几面,问问为何会求娶一个庶女,嫁过去是做正妻还是妾,再做决断。

嘉宁随即以刘志修的名义约了王明德出来,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把王明彧也带上了,真是尴尬的一批。

醉风楼包间……

“二哥,你为何要为王校尉提亲?我和王校尉身份地位悬殊……”

王明德哈哈一笑,“哎,嘉宁,你可不能妄自菲薄,你当初给行俭出点子的时候,我也在场,当时我就被你的才华和谋略所折服,要不然也不能和你结义。”

“当初虽然你的主意只是个大概,但是行俭却做到了,而且现在是军队里神话一样的存在,我这傻弟弟佩服的不行,当我告诉他行俭能有此番作为源自于你,傻弟弟更是佩服到五体投地,非要结识与你。前段时间知道了你是女儿身,我俩一合计,得嘞……”王明德一拍大腿说:“与其便宜别人家,不如赶紧把你娶回来,放在自己家供着,准备了两个月,他昨日一休沐就拉着我上你家了。”

王明彧在一旁害羞的挠挠头,“刘小姐,我知此事是我鲁莽了,不知道刘小姐可愿意?”王明彧抬头闪烁着真诚的眼睛望着嘉宁。

嘉宁听着这两兄弟的叙述,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俩,知道王明德平常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竟有这主意,这王明彧连我的面都没见,仅凭他哥的描述就上门提亲,这也太草率了吧。

“二哥,二公子,多谢二位对嘉宁的看重,嘉宁愧不敢当,只是婚姻大事,还需细细思量,万不可操之过急,还请二位见谅。”嘉宁委婉的说。

“哈哈,既然嘉宁这么说了,那就是有戏,二弟,你和嘉宁先多相处相处,彼此熟悉熟悉再说。”王明德拍拍王明彧的肩膀说。

“是,是,”王明彧笑眯眯的道。

送走二人,嘉宁回到包间静坐,望向窗外一时失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若写信告诉他,是不是会打扰到他,毕竟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该怎么办……”

时间一晃,大半个月就过去了,期间王明彧约了嘉宁三次,去了一次郊外的暖花坊、参加了一次诗会,不过嘉宁是以刘志修的身份去的,还有一次约了李长青、王明德一起吃了暖锅子,每一次嘉宁都是抗拒的,每次刘父都应承下来,嘉宁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这天嘉宁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收到了一份信和一个荷包,从凉州寄来的。

顾行俭和嘉宁每个月只能通信一封,嘉宁信里写着最近发生的事,而顾行俭只是简短的回复几句,写的最多的就是“安好,勿念。”有时候就只有这四个字。

这个月的回信月头就已经收到了,现在又来一封,嘉宁觉得好奇。

拆开信一看,信中只有五个字:“嘉宁,我不许。”

第九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知道了?

嘉宁?他知道我的真名了?那岂不是也知道我是女的?他不生气我隐瞒身份?

他既然知道我是女儿身,而且这封信来的这么急,他是不是也知道了我在议亲?

我不许?不许什么?不许我议亲?嘉宁苦笑一声,这件事又不是自己能做的了主。

他不许,难不成他要娶我?猛然间,嘉宁像是被雷击中一样!

回想起那日马车上的一吻,想起这几个月的信,嘉宁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顾行俭喜欢我!

拆开荷包,佳宁从里面取出了一颗像桃子一样的玉石,有手掌大小,玉石通体白色,只有桃子尖尖有一点黄色沁色,桃子底座缠绕一圈桃枝,有桃花盛开或含苞,这是一个和田玉吊坠,肉质细腻、成色极佳。

送玉石什么意思?他即知我是女子,是否想起佛诞日那天桃林的惊鸿一瞥,还是想起了甘露寺的桃林?想到这,嘉宁陷入回忆中,又想起了那个银袍少年,嘴角的笑意不减,把玩着桃子爱不释手。

此时回雪端了一盘点心进来,就看见自家小姐手里玩着一块玉,花痴一样的笑着,“小姐,看什么呢?”

回雪走到跟前,把点心放在桌子上,凑近一看,原来是一块玉石,想到小姐这几天和王校尉来往频繁,调笑道:“小姐,这是王校尉送的吗?这么快你们就赠玉定情了?”

回雪这么一说,嘉宁抬眼愣愣的看着回雪,赠玉定情?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别胡说,这不是王校尉送的,”嘉宁想到着脸有些烧,赶紧把玉桃包好装进荷包里,却看着这个荷包很眼熟,仔细端详,原来是顾行俭日常佩戴的那个,虽然有些旧了,看得出来主人用的很细心。

呵呵……这人,送玉桃就送玉桃,还把自己的荷包也一起送过来,生怕不知道这是送定情信物的,嘉宁起身郑重的将荷包放进了一个匣子里,匣子底下还有几封信。

上一次王明德带王明彧来刘府说亲,刘府一合计,觉得与王明彧结亲是最好不过的了。这日,两人到是没来,托媒人正式来纳彩。

嘉宁一早就出去了,为的是给顾行俭寻一个物件做回礼,自己不善女红,只好去秀坊看看。

刘侍郎今日休沐,媒人来后,与刘侍郎、主母说明来意,当即一拍即合,媒人得了回话,高高兴兴的回王家报喜,而这些嘉宁都不知道。

嘉宁外面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一件合适的礼物,只好先回家。

回到家,嘉宁就被请到了刘夫人的屋里,进了屋,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郁的熏香味,差点把嘉宁熏出去,嘉宁进了门,发现父亲也在,嘉宁规规矩矩行了个万福礼,“父亲、母亲安好。”

“嗯,起来坐吧。”刘父抿了一口茶,把杯子放下说。

“谢父亲,”嘉宁老老实实坐在刘父下首位置。

“嘉宁,今日把你叫过来,是有件事与你说,”刘父看着嘉宁开口说,“嘉宁,过了年你也有十七了,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前段时间来我们家说亲的几家,你也是知道的。”

嘉宁一听,要正式说我的亲事了,顿时心头一紧,面上不惊的看着刘父。

“我与你母亲和姨娘都商量过了,三家中王家二公子是不错的,家世、人品、前程都是好的,算是门好亲事,今日王家遣了媒人来纳采,我和你母亲同意了,过完年后王家就准备问名、纳吉了,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外出了,安心在家准备嫁妆吧。”说罢,刘父端起杯子喝茶。

嘉宁心下早已波涛汹涌,这哪是商量,这个时代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天还是来了。

嘉宁稳住心神说道:“父亲、母亲,嘉宁还想多留几年,在您身边尽孝,还请父亲、母亲再留我两年。”先拖一拖,等到顾行俭回来……

“嘉宁,你年纪也到了,那王家二公子又是求都求不来的良配,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一旁的刘夫人接话,好心劝到。

“母亲,女儿还不想嫁人。”嘉宁说着低下了头,心中想着如何才能推脱掉。

“好了,你且在家安心待嫁,和你二姐姐一起准备,旁的无需多言,这么好的良配,错过了就没有了,难道你甘心嫁给他人做妾还是……”刘父严厉的说。

“父亲……”嘉宁急急喊出两字,还想说什么,刘父摆了摆手,就让嘉宁回自己房间了。

嘉宁一路上失魂落魄的踟蹰走着,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雪,疾风夹雪,打到人脸上生疼,嘉宁站在院中,回雪叫了好几遍都没答应。

片刻,嘉宁回神,目光坚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走进房间,坐在书桌前摊好纸就开始写。

第十章:红豆寄相思

为今之计,只有顾行俭回来才能破解,听闻顾将军将在年关回来述职,嘉宁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嘉宁写了一封信寄给顾行俭,只是问了年关前是否回来,其他的一概未提,只怕说多了会让他分心,信中嘉宁放了一颗红豆,吩咐人快马加鞭送往凉州。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

再说顾行俭这边,自从离京,没有一日不想念知润的,可是这种想念越强烈,顾行俭就越痛苦,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男子而牵肠挂肚,这种复杂的情绪不断的缠绕在顾行俭的心头。

到了凉州,顾行俭本是想立刻给知润写信的,多个深夜里,训练结束后回到营房,顾行俭脑海里都会浮现出知润的样貌,故意压低的声音,还有送给自己的衣服,可是每次提起笔想要写点什么,却始终无法下笔,不知道该写什么?是写自己带领特种兵的事情,还是写自己的思念?前者不能写,后者写不出来,故一直没有写信。

三个多月后,顾行俭收到了随家书一起寄过来的知润的信,顾行俭兴奋了一天,小心翼翼的打开信,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也是知润记挂着自己,却也带着愧疚的心情看完。

收到信的几天,顾行俭训练强度加大,仿佛自己就是个不知道累的,下面的士兵都叫苦连连,顾行俭就会更加严格,此后的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被特殊对待,特种兵的士兵也摸到了这个规律,在这几天都尽量躲着顾行俭走。

九月,知润来信后的几天,顾行俭又收到了一封信,这封信是王明德写来的,顾行俭心想,我来凉州这么长时间都没收到二哥的信,突然来信,依着二哥爱好打听各种大大小小的奇闻异事的性格,肯定是京城有了大事。

带着探究的心情,顾行俭打开厚厚的信封,而信里的内容让顾行俭又惊又喜又怒。

惊的是王明德在信里说刘家根本就没有刘志修这个人,刘志修是个假名字,那知润到底是谁?

喜的是刘家虽然没有刘志修,但是有一个庶女叫刘嘉宁,她女扮男装在外开店!

这让顾行俭心里瞬间舒畅了,顾行俭长叹一口气,多日以来无法正视自己对知润的感情,让顾行俭痛苦不已,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喜欢男子就喜欢男子吧”的心里准备,王明德的这个消息让顾行俭喜出望外,终于可以不用克制的想念她了。

向后看下去,顾行俭怒的就想要立刻回京,怒的不是知润隐瞒身份,而是王明德这个不着调的,竟然想让自己的二弟求娶嘉宁,我心心念念的人儿,怎么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顾行俭当即写了一封回信,只有五个字:“嘉宁,我不许!”

现在细细想来,若知润是女子的话,那他们俩相遇的时间还要更早些,缘是佛诞日那天,在甘露寺外的桃林那惊鸿一瞥……想到着顾行俭右手扶额,开心的笑出了声。

送信的人刚吃罢饭,准备回京,顾行俭气冲冲的将信塞到那人手中,并且叮嘱一定要最快速度把信送到,并且给王明德带话,就说他信中说的我都知道了,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从收到信的那天开始,特种兵的训练和实战演练统统节奏提前、强度加大,部队里许多士兵几次都要崩溃,为此顾老将军还找顾行俭谈话。

大意是按照原定训练计划执行,但是被顾行俭以各种理由拒绝,战场瞬息万变,敌人逐渐熟悉特种部队作战的规律,怕是会被破解,必须提升士兵熟练掌握各种地形、天气、人员配合等多方面的能力。

其实顾行俭私心想的是提前训练结束,尽可能在年关之前回到京城,亲自确认嘉宁的想法,是否和自己一样,也心悦着对方,如果答案是“是”,绝对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得让大嫂尽快去提亲,尽早成亲,把嘉宁从兄弟变成夫人。

父兄回京述职出发没几日,顾行俭收到了嘉宁的信,从信中掉出了一颗红豆,顾行俭捏着红豆看了看,信中嘉宁只问了今年过年是否回去,再无其他,顾行俭左手捏着红豆,右手拿着信,仔细端详了一会。

原来如此!!!

红豆又名相思豆,嘉宁是相思我!

问我归期,盼君归!

难道她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难事?不然不可能问我归期,如果有难事,那就只有亲事了!

不行,我得回去!

第十一章:嫡庶有别

年关将至,腊月二十三日这天,顾老将军和顾家大哥回京述职,其他人留守凉州。

二位顾将军向皇帝细细讲述了顾行俭的特种兵部队之事,在今年的几次大小规模的战役中,取得了不小的成绩,并且向皇帝提说了这个主意是刘志修出的,皇帝听完汇报高兴地拊掌拍腿,当即擢升顾行俭为中郎将,并赐下了许多赏赐,其中还包括给刘志修的。

次日,顾府邀请刘志修到家中做客,嘉宁一心想打听顾行俭的消息,嘉宁让老耿先准备好礼物、马车在后门的邻街等着,自己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到了顾府,由管家引路到了花厅,顾老将军和顾家大哥在喝茶聊天。

“将军,刘公子到了。”

两位顾将军放下手中的杯子,起立相迎。

“刘家小娃子,来了啊。”

“刘公子。”

“顾老将军,顾将军,两位将军安康。”嘉宁行了礼,顾家大哥带嘉宁做到了自己对面。

“数月不见,西北捷报频传,顾老将军真乃当世战神,我朝有顾家男儿守卫国门,实乃百姓之福。”嘉宁诚恳的说,实际心内已经急得不行,就想知道顾行俭怎么样了,话到嘴边又不好说。

“哈哈哈,小娃子还是这么能说会道,”顾老将军哈哈一笑,“战神这话不好说的,不过你小娃子出的主意,倒是让我们力挫了蛮夷的嚣张气焰。”

“顾老将军过奖了,还是您训练有方,为何只有二位将军回京了?另外两位顾将军……”嘉宁还是忍不住问了。

“年末了,西北暂时不会有战事,皇上传父亲和我回来述职,二弟和三弟在军中继续训练,今年就不回来了,”顾家大哥微笑的回道。

听顾家大哥说顾行俭今年不回来了,嘉宁心里像是被突然挖了一大块肉,又疼、又空,“这样啊,”嘉宁赶紧端起杯子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水汽蒸的嘉宁差点落泪。

“小娃子,特种部队训练全由顾行俭负责,那小子现在还做的挺有模有样的,这大半年里配合大军立了不少功,这其中可少不了你的功劳啊。”顾老将军佛了佛胡子说。“前日面见皇上,皇上知晓此事后,还特意给你赐了好些赏赐,一会给你带上。”

这事还传到皇上那了,嘉宁吃了一惊,“多谢顾老将军,多谢皇上,在下受宠若惊,不甚惶恐,只有我有份吗?顾行俭呢?”

“呵呵,他得的赏赐可比你的大多了,皇上擢升他为中郎将了。”顾大哥说道。

“中郎将啊,那可是升了好几级,可真是要恭喜他了,这样一来,顾家就有四位将军了,当真是幸事一件。”嘉宁不禁为顾行俭高兴。

闲聊片刻,就聊到了婚姻大事上,如今顾二将军和顾行俭都到了适婚年龄,还没有定亲,这也让顾老将军头疼不已。顾老将军常年不在京,关系好的几家儿子多、姑娘少的,也没个合适的。

“刘公子如此博学多才,刘侍郎定是教导有方,家中兄弟姐妹定是不俗,不知刘公子家中可有姐妹?”顾大哥问。

“家中还有一个嫡姐和一个庶姐,嫡姐前些日子已经定亲,许的是大哥的同僚。”嘉宁说道家里庶姐特别不自然,总不能说自己就是吧。

听到还有一个庶姐,顾大哥“哦”了一声没接话。

嘉宁心里一凉,果然在意嫡庶之分吗?“顾家的各位将军们守家卫国,个个都是大英雄,要是京中各家姑娘知道顾家要议亲了,那顾府的门槛得换好几个了。”嘉宁尴尬的笑着岔开了话题。

“哈哈,小娃子就会夸张,我若有个姑娘,我就把她许给你,”顾老将军没感觉到尴尬,说道。

“我一文弱之人,哪能受到顾老将军如此青睐,惭愧惭愧。”嘉宁拱手赶紧说,心里想着要是你顾府真有个小姐,我还真不敢娶啊。

嘉宁在顾家寒暄半晌,用膳后才带着赏赐回了家。

看着车上的几箱赏赐,一旁的回雪看着眼睛都直了,这下可是发大财了,这得够花多少辈子啊,一路上不停地看这看那,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嘉宁看着这一箱箱的赏赐,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得知还有一个庶姐未定亲时顾家人的反应,心里不知有多酸楚,难道这辈子真的要被庶出身份所累吗?嘉宁想着这些,留下来两行泪,怕被看见赶紧擦了,吩咐老耿驾车去了醉风楼。

第十二章:嘉宁,别怕,是我!

今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别多,从入冬到除夕都下了七八场雪了。

除夕,各家早早挑了红灯笼,大清早所有人都忙碌准备,贴对联、贴窗花、放鞭炮,好不热闹。嘉宁给醉风楼的伙计每人都包了一个大红包,要一直开店到初五才能轮班休息。

到了晚上,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了团圆饭,大嫂嫂传出好消息,有孕一个多月了,全家人更是高兴,父亲给了大嫂嫂一个大大的压岁红包,母亲则当即把佩戴多年的陪嫁翡翠手镯退下来给了大嫂嫂,嘉音吵着要给小侄儿做虎头鞋虎头帽,嘉宁让回雪取来了皇上赐下来的一盒宝石,送给了大嫂嫂,算是和陆姨娘两人的份。

说是要守岁,众人热闹了一番,都抵不过睡意,到了卯时众人就各自回屋了。

嘉宁封给回雪和老耿红包后,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收拾好嘉宁披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翻出了床头抽屉里藏着的信件和玉桃,玉桃拿在手里反复摩擦,又拆开每一封信慢慢读,直至深夜……

初一刘家的本家亲戚到家中拜年,热闹了一番,家族的好几个女儿围到一起聊天。

同龄的女孩儿家聊天不外乎婚姻大事,聊着京城的几个纨绔子弟又伤了哪家姑娘的心,说到了京城的青年才俊,不知不觉竟聊到了顾家还未成亲的两位小将军。

“哎,你们知道吗,顾家的三公子最近被封做中郎将了,短短九个月的时间里就从一个普通士兵升到中郎将,这晋升速度前所未有啊。”同族的一个小姐妹八卦道。

“就是,听说呀顾三小将军自从去了西北,大大小小的战役连连取胜,简直就像是战神一样的。”另一个小姐妹眼冒金星的说。

“对呀对呀,顾三将军年轻有为,有一次我在甘露寺还见过他呢,虽然只是远远一眼,就已经是天人之姿了。”

“而且呀,顾二将军和顾三将军至今还未婚配呢,谁要是嫁给他俩中的一个,那真真是不得了了。”

嘉宁在一旁听着小姐妹们这么夸赞顾行俭,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尤其是夸顾行俭的,嘉宁简直不要太认同了。

突然有一个小姐妹问嘉宁,“嘉宁,听说你和王明彧校尉结亲了,婚期定了没有啊?”

嘉宁没想到能有人问自己,“啊,还没有,怎么也得等到姐姐成亲以后了,不急。”

随后姐妹们又开始聊王明彧也是年轻有为,在众多青年才俊中也算翘楚……随口一问,当时让嘉宁的心情一下降到低谷。

初二嘉宁没有出门,陪着陆姨娘说话,陆姨娘秀嘉宁的嫁妆,嘉宁在一旁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玩着玉桃。

陆姨娘问嘉宁的婚事是怎么考虑的,嘉宁直说不想嫁,还想再陪陪陆姨娘,时光再慢也到了晚上,和陆姨娘吃了暖锅子,嘉宁就回到了房间。

初三嘉宁带上礼物去拜访了顾家,不过是扮做刘志修去的,顾老将军热情的邀请嘉宁用了饭,顾家大哥带着大嫂回了娘家还未归,顾老将军一个人孤零零的拉着刘志修不让走,要他陪了一天,顾老将军又是在院中耍了一套枪法,又是带着嘉宁看了自己收藏的各类武器等。直到天色擦黑,顾大哥他们回来后,顾老将军才放嘉宁回去。

初四一天无事,嘉宁在家里练字、画画、看话本过了一天。

初五这天李长青、王明德约了嘉宁到醉风楼一聚,嘉宁穿着粉色的衣裙,外面罩了一件披风,又披了一件带围帽的大氅,裹得严严实实的出门了。

到了醉风楼,嘉宁没想到王明德还带了王明彧,嘉宁进了包间看到三人,尴尬的拽了拽衣服,互相道了声新年好,李长青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装了几本孤本的游记,送给了嘉宁,这份礼物很是贵重,嘉宁推脱不掉只好收下。王明德送给嘉宁一个袖箭,可以发三发,平时可以防身,嘉宁当即带上试了试手感,王明彧则是送给嘉宁五只尺寸不一的毛笔,这份礼物到是很有新意,嘉宁从来没收到过。

三人都送了嘉宁新年礼物,而嘉宁什么都没有准备,很是尴尬,李长青和王明德嘴上说着不介意、没事,却让掌柜拿来了笔墨,两人分别拿出来了一幅画、一个扇面,原来是想要嘉宁的墨宝。

嘉宁就说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肯定有事,只好屏气凝神在画上题词,写了一幅扇面,得了墨宝,两人立马凑到一起开始品鉴。

王明彧到是不求嘉宁墨宝,是真心送嘉宁一份礼物。

王明彧小心翼翼的问嘉宁可还喜欢礼物,得到肯定答案,又大胆问对于两人的婚事嘉宁是怎么想的,嘉宁又是一番推脱,只等两三年再考虑,王明彧看见嘉宁态度坚决,便再不好说什么。

一行人吃完饭后便各自回府了,王明彧提出要送嘉宁回去,被嘉宁婉拒。

今天出来嘉宁只带了回雪一人,此时看天色已黑,看样子又要下雪,嘉宁喝了几杯酒,就想走走。

嘉宁和回雪穿好披风,又披了大氅,围了白色兔毛围脖,戴好帽子就往回走,两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今天白天各家店铺都开门做生意了,故到了入夜,街上稀稀拉拉还有些人。

嘉宁一路上听着回雪唠唠叨叨说着老耿的笑话,不时地调笑两句,完全没有在意周围的环境,街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路过一家酒楼,出来了三个喝的醉醺醺的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三人勾肩搭背出来,看到嘉宁二人,顿时注意力全投到嘉宁身上。

“前面的两位小娘子,别走啊,陪我们哥三喝一杯啊。”其中一个醉汉摇着酒瓶冲嘉宁喊道。

嘉宁心想不好,碰到醉鬼了,赶紧拉着回雪装作没听见,快步往前走。

“哎,小娘子别走啊,”说着另一人跌跌撞撞的就往前想要抓住嘉宁二人。

尽管喝多了,那人步伐到是不慢,嘉宁忍不住回头一看,醉汉就快抓到嘉宁了,赶紧拉着回雪就跑。

没成想没跑两步嘉宁踩着裙子狠狠的向前摔了过去,幸好衣服穿得厚,身上倒是没摔多严重,但是脚好像歪着了,回雪拉了好几下都没拉起来,着急的大喊“来人啊”,却没一个人出现。

嘉宁心想这下完了,豁出去了,就在那醉汉上前伸手要碰到嘉宁时,嘉宁抬起右手对着醉汉发射了一枚袖箭,那醉汉应声倒地,虽没有射中要害,袖箭钉在了那人左边肩窝,顺着力道倒地大声喊疼。

另外两个醉汉听见同伴大声喊疼,倒地不起,借着酒劲发起狠,跑到嘉宁面前,一人拉着嘉宁,一人拉着回雪,就往旁边拖。嘉宁和回雪两人吓到腿软,两眼紧闭连蹬带踢,使劲拍打着醉汉,却无济于事,惊吓中嘉宁仅剩的两只袖箭还射偏了,嘉宁不断挣扎,心想今晚要栽在这两人手里了。

哒哒哒……,一阵马蹄疾驰而来的声音,两个醉汉大叫一声甩开了嘉宁二人,向一边飞去,嘉宁和回雪吓得抱在一起,全身颤抖的哭泣。

那人料理了三个醉汉,过来想拉嘉宁,刚伸手,嘉宁闭着眼睛猛地拍掉了这人的手,大喊着“别过来,你别过来。”

那人只好蹲下身子,取下头上的头盔放到地下,轻声说:“嘉宁,别怕,是我。”

嘉宁颤抖着抬眼看向面前的人,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是你。”

那人重新伸出两只手捏到嘉宁两个胳膊,“是我,嘉宁,我回来了。”

那人想拉嘉宁起来,发现嘉宁崴了脚,随即将嘉宁抱了起来,“别怕,嘉宁,我送你回去。”

顾行俭回来了。

第十三章:明天就行动!

嘉宁看着眼前的顾行俭,难以置信,他不是在西北吗,这不是真的吧?直到自己身体悬空,吓得一把搂住顾行俭的脖子,抽抽搭搭的看着他。

“怎么,现在不害怕了?”顾行俭看着委屈巴巴的嘉宁,笑着说:“还是不认识我了?”

嘉宁吸了吸鼻子,瓮声问:“三哥,你怎么回来了?”

“嗯,提前完成了训练任务就回来了,路上雪大,还耽误了几天,要不然还能赶在除夕前就回来。”顾行俭解释道,抱着嘉宁放到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先去医馆给你看脚上的伤。”

顾行俭吩咐随从长风送回雪先回刘府,自己送嘉宁去医馆。

到了医馆,大夫查看了嘉宁的脚踝,没有骨折,扭伤而已,开了跌打的药酒,药童要给嘉宁上药,被顾行俭拦下,顾行俭接过药,亲自给嘉宁上药。

嘉宁下意识就要躲开,被顾行俭抓住脚腕,“不要动,我用军中的上药手法,好的快些。”

嘉宁只好乖乖的伸出脚踝让顾行俭上药,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嘉宁感觉除了脚腕上被搓的又疼又热外,整个房间里都热了起来。

嘉宁为了缓解尴尬,问顾行俭:“三哥,你什么时候回京的?顾老将军说今年你不是不回来吗?”

“今天刚回来,原本的确不能回来,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急着确认,所以就回来了。”顾行俭抬头看了一眼嘉宁说。

“我一进城就先到这里来找你,掌柜说你刚走,我就顺着你的方向寻过去,走到邻街就听到有人在喊救命,也没多想就冲过去救人了,没想到救下的是你。”顾行俭担心的说,“要是再晚些,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让三哥你担心了,要不是晚上聚会时王校尉给我的袖箭,我……”嘉宁回想起刚才的场景,眼睛里又蓄满了泪水。

“王校尉?”顾行俭听到这个名字猛地抬头探究的看着嘉宁。

“哦,就是王明德之弟,王明彧校尉,今天和大哥他们三人聚会。”嘉宁擦掉眼泪,抽了下鼻子说。

“嗯,他为什么会送你袖箭?”顾行俭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王校尉向我家提亲,想求娶我,袖箭是他送我的新年礼物。”嘉宁看着顾行俭,想看看顾行俭会有什么反应。

听到这,顾行俭突然手上力道加大了一下,嘉宁疼的“嘶……”的一声,顾行俭回过神减了手上的力度,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去提亲了?胆子可真大,幸好我回来了,顾行俭心里想。

“三哥,你此次回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嗯,是有件紧急的事情要办。”

“是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嗯,还必须你帮忙。”顾行俭看揉的差不多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收起药瓶,看着嘉宁说。

“三哥要我做什么,我定当全力以赴。”嘉宁看着顾行俭,坚定的说。

“有你这句话就好,到时候可别推脱。”顾行俭看着眼前人,觉得要是让她知道是什么事,估计就要羞红脸了,羞红了脸估计更好看了,

想到着顾行俭不禁笑了笑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多谢三哥。”嘉宁穿好鞋袜,试着用受伤的脚踩了踩,还是疼,看来只能单脚跳着走了。

顾行俭扶着嘉宁站起来,看嘉宁还是不能走路,干脆把药瓶塞到嘉宁手里,下一秒嘉宁就双脚离地,被顾行俭抱起来向外走了。

幸好没什么人看见,嘉宁缩着肩膀,小眼神赶紧瞟了眼周围看有没有人看见。

顾行俭把嘉宁放到马上,自己翻身上马,将嘉宁裹得严严实实的,顾行俭双手从后面环住嘉宁,催着马向刘府走去。

“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让丫鬟给你好好揉揉,这几天不要下地,过几天我来看你。”顾行俭在路上交代着。

“好,多谢三哥。”

很快就到了刘府,顾行俭将嘉宁从马上接下来,扶着嘉宁到门房,由刘府下人扶着送回院子。

顾行俭看着嘉宁进去,就转身上马,回了将军府,一路上顾行俭都在谋划着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能再等了,明天就行动!顾行俭心里想。

第十四章:但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虽然已经开春了,但是天气依然很冷,京城的雪一点消融的迹象都没有,冻得人不愿意出门。

嘉宁因着扭伤好几天没有出门,在屋里练练字,看看账本,第一天还期待顾行俭是不是回来,结果过了几天他都没来,满腔期待也逐渐冷静了。

而顾行俭回去后的几天也没有出门,原因是他被揍了。

顾行俭回到家的第二天就被顾老将军揍了三十军棍,大哥亲自执法的,原因是他不遵命令留守凉州,本来顾行俭只要有顾老将军允许可以回京,但是顾行俭嫌送信太慢,就自己带着长风先回来了。

顾行俭本想第二天就去看嘉宁,这一被揍就躺了好几天,顾行俭心里着急,恨不得长着翅膀能飞到嘉宁身边。

五六天后顾行俭能下地走路了,撑着还没好全的屁股,一瘸一拐的由长风扶着去找嘉宁。

路上顾行俭心里惦记着要给嘉宁一份新年礼物,但是时间仓促,吩咐长风早早去买了一盒点心、一盒果脯、还有好些其他女孩子爱吃的零嘴,轻车熟路的到了刘府。

到了刘府,刘侍郎外出聚会,大娘子也去串门走动了,只有陆姨娘和嘉宁在家,顾行俭由下人领着径直去了嘉宁的院子。

绕了好几个弯,顾行俭来到嘉宁的院子,进院子左手边墙角种着一颗梅花树,另一角有微型山水景观,现在被积雪覆盖住了。

嘉宁听下人禀报顾行俭来了,还吓了一跳,赶紧让回雪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扶着到去迎接,还没走到门口,顾行俭就掀了帘子进来了,差点撞个满怀。

“三哥,你来了。”嘉宁满眼带笑,心中不知有多高兴。

“嘉宁,你脚还没好,不必来迎我。”顾行俭赶紧上前扶住嘉宁,动作太大扯着伤口,顾行俭微微皱眉,硬忍住了。

嘉宁请顾行俭落座,才知道顾行俭受伤,问其原因顾行俭搪塞说是日夜兼程受的伤。

“嘉宁,今日我前来是想确认一件事。”顾行俭喝了口茶,郑重其事的说。

“三哥,什么事啊?”嘉宁听顾行俭这么一问,莫名的有点紧张。

“嘉宁,你我相识也快一年了,你还是刘志修时我视你为知己,直到王明德来信说刘志修其实是女儿身,我先是震惊,后是惊喜。”顾行俭努力组织话语,“我来之前收到你的信,信里有一颗红豆……”

“嘉宁,红豆寄相思,你是否心悦我?”顾行俭下了很大的决心,问了出来。

嘉宁没想到顾行俭会问这个,愣了愣神,“三哥,我……你即已知红豆寄相思,还需要问吗?”嘉宁看着顾行俭的眼睛看,带着期待说:“三哥,嘉宁心里有你,你呢?”

顾行俭听到肯定的回答,激动的双手捏住嘉宁的胳膊,“嘉宁,我也是,我心中有你,我心悦你。”顾行俭大大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我对你会是禁忌之情……得知你是女儿身,我高兴的不知所措,紧接着你写信问我什么时候回来,还寄来了一颗红豆,虽然你没说什么事,但是我总觉得不太好,就尽快完成训练回来了,想确定你是否和我一样,心中有彼此,幸好我回来了。”

“三哥,我很开心,你心里有我。”嘉宁感觉有好多只小鹿撞击自己的心脏,一时之间看着顾行俭到不知道说什么了,感觉有什么堵住自己的嗓子眼,说不出来。

“嘉宁,我听说王明彧向你家提亲,要娶你,可是当真?”顾行俭放下手,不安的看着嘉宁。

嘉宁一想到王明彧的事,不禁眉头紧皱,“是的,三哥,已经问名纳采了,我没有办法,才写了那封信给你,当时只想如果你不回来,我要是拖不住,只能……”说着嘉宁低下了头。

“嘉宁,你……可愿意嫁给我?”顾行俭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句话,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嘉宁像是被雷击了一般,猛地抬头看着顾行俭,“三哥。”嘉宁其实不想这么早成亲,她犹豫的是刚刚确认心意,彼此还都不甚了解,更犹豫的是这一世是否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三哥,我……我是喜欢你,但是要说到成亲,嘉宁这辈子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三哥,你可能做到?”

顾行俭看嘉宁犹豫,还以为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没想到只是这个,“呵……嘉宁,你是在担心这个吗?我父亲这辈子只娶了我母亲一人,我从小耳濡目染,也不喜欢太多人搞得家宅不宁,你放心,我答应你,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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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宁得到顾行俭这样的答复,心里稍稍放松了些,可回想起前些日子去顾府,提到嫡庶的时候顾家的反应,嘉宁还是担忧。“三哥,我还有一事……”

“嘉宁,你是在担心你的身份吗?”顾行俭问。

嘉宁点了点头,不看顾行俭。

“嘉宁,别担心,这件事我去处理,定不会委屈你的。”顾行俭郑重承诺。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顾行俭便离开了。

嘉宁回想着今天顾行俭说的一番话,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简直不敢相信,开心到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做梦都在笑。

第十五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嘉宁还没等到顾行俭来提亲的消息,却等到了皇上要给顾行俭赐婚的消息。

顾行俭被封为中郎将,一时在京城中风头无两,京城的贵女们都争相一睹少年将军的英姿,更有大胆的人家主动上顾家打问是否愿意结亲,众多爱慕者中,尤其是安国公家的小女儿张英最甚。

正月十五这天,皇帝带领群臣祭祀过后,宴席上,安国公竟直接向皇上提出想替自家小女儿求一段姻缘,而对象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顾家三郎。

皇上估计考虑到两家武将结亲有风险,说要征求顾三郎的意见为由,暂时搁置了。

这个消息一出,在京中贵女圈形成了一股不小的波澜,家室不如安国公的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放弃,与安国公家不相上下的,却也有要争一争的势头,一时之间顾家每天都有好几拨上门的达官贵人,有好几家怼在一起,竟在顾家吵了起来,差点动手,幸亏顾家及时拉开,顾家上下从早接待到黑,差点没累到吐血,竟是一家郎百家求。

而这场风波的男主在干嘛,这几天连床都没下,伤上加伤,现实情况不允许顾行俭下床。

正月十五那晚,从皇宫回来,顾行俭怕皇上真的给自己赐婚,不管是安国公还是其他人家,回到家,顾行俭就向顾老将军言明了自己要娶刘侍郎家庶女。

顾老将军还没缓过神,听老三要娶一个庶女,气的亲自打了顾行俭好几鞭子,又罚他跪在祠堂一夜,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几次挨打罚跪的,加上天寒地冻,当下人打开祠堂门,发现顾行俭浑身发烫,已经晕过去了。

另一边,嘉宁也不好过。

自那日顾行俭来过,嘉宁就想办法先退了王明彧的婚,嘉宁与家人说了此事,先被陆姨娘泼了一盆凉水。

“嘉宁,顾将军府是什么样的人家,人家是要和安国公这样的人家结亲的,你……你……你这是痴心妄想,你嫁过去只能给人家做妾,再说了,王校尉家有什么不好,同样是武将,同样是大好前程,你……”陆姨娘一口气说完,气的直扶胸口顺气。

紧接着大娘子开口:“哪有快到下聘了退人家婚的说法,嘉宁,虽说你非我所出,但家里也从未把你当做庶女对待,但你也要清楚你的身份,王校尉家能上门求娶你一个庶女,那是多么大的幸运,你现在还想退婚?还想去攀顾家的高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刘父半天没说话,等大娘子说完,刘父重重的把杯子放下,忍着火气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亲事已说定王家,断没有退婚说法,否则同僚该如何说我们家,你快些打消退婚念头,安心待嫁,如此不安分就去祠堂跪着吧。”

“父亲,我求您了,我愿意交出名下所有产业,但求父亲能遂了女儿的愿。”嘉宁跪行到刘父跟前,泪水不断地掉下,苦苦哀求。

大娘子一听嘉宁愿意交出产业,顿时眼珠转了几转,有了想法。

无果,嘉宁跪在祠堂一天一夜,最后还是陆姨娘求了不在求,终是把嘉宁放了出来。

两人一时之间竟走到了同样的境地。

京城的传言越穿越多,说顾行俭不愿意娶安国公家的小女儿,被顾老将军打得下不了床,有的说顾老将军想与安国公家结亲,逼着顾行俭娶他家小女儿,顾行俭不从……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在京城满天飞。

嘉宁听这些谣言又担心有欣喜,担心的是顾行俭又受伤了,欣喜的是顾行俭拒绝娶安国公家小女儿……

现在要破眼前的困境,还需要细细思量,嘉宁反而冷静了下来,好几天在家闭门不出。

第十六章:功高震主,刘志修巧劝顾老将军

咚咚咚……顾家大门打开。

“刘志修求见顾老将军。”

刘志修被带到前厅,下人去禀报,这一去有半个时辰才见到顾老将军。

顾老将军一听是刘家人,心里还是有气的,可求见的人是刘志修,是自己中意的小伙子,思量再三,还是前来看看,刘家能有什么说辞。

见顾老将军一脸阴霾,背着手走进来,嘉宁赶紧起身行礼问好。

“刘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顾老将军拧着眉头,眼角扫了眼刘志修,喝了口茶说。

嘉宁听顾老将军连小娃子都不叫了,必定生了大气,放软语气说:“顾老将军,小子今日前来是帮顾家解决眼下危机的。”

顾老将军一听,眉毛微挑,“哦,我顾家有何危机?需要你这么个小娃子来解决?”

“十五的宴会上,安国公请求赐婚,赐婚的对象不是别人家,偏偏是顾家?而且皇上并没有立即表态,不知顾老将军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嘉宁停顿了下,顾老将军抬头看着嘉宁。

“顾老将军,您和安国公同为武将世家,安国公作为开国元勋,想与他家结亲的人排着长队,安国公如果不是与您关系好,那就要细细考量是否对您、对顾家不利了,自古武将就有功高震主、拥兵自重之嫌,两家结亲,不得不惹皇上忌惮,顾老将军以为呢?”

顾老将军听着刘志修慢慢道来,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还有这一层意思?小娃子你继续说。”

嘉宁听顾老将军叫自己“小娃子”,就知道说到了老将军心坎里,于是将现在的情况仔细分析给顾老将军听。

聊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茶换了三盏,嘉宁终于将目前形势分析完毕。

嘉宁话锋一转,“顾老将军,目前顾家树大招风,顾二郎和顾三郎与谁家结亲,在皇上眼里都有深意,我听闻顾三郎与我家三姐两情相悦,而我父亲只是小小的侍郎,与这样的人家结亲,皇上的猜疑也能消除些,顾老将军,您说呢?”

顾老将军一手托着腮,一手放在扶手上一下一下敲着,“如果说来,你刘家竟是最有利的选择了?”

“还请顾老将军仔细想想,切不可冲动。小子还有个请求,能否让我与三哥见上一面?”嘉宁站起来向顾老将军行礼。

“你去吧,让我再想想。”顾老将军挥了挥手,吩咐下人将顾大郎叫来。

嘉宁得了允许,又作了作揖,去了顾行俭的院子。

此时顾行俭已经能下地走路了,背上的伤却还是没好利索。

嘉宁进去的时候看见顾行俭在地上由长风扶着慢慢走路,顿时心里一阵酸楚,他是为了我才几次受伤,嘉宁快步上前接替长风扶住顾行俭。

“嘉宁,你怎么来了?”顾行俭惊讶嘉宁竟能来看自己,自己这么狼狈被嘉宁看到,十分的不自在。

嘉宁鼻子一酸,“三哥,你小点声,我今天是以刘志修的身份来的。”嘉宁扶着顾行俭往床边走去,“三哥,你受苦了,还疼不疼?”

“三哥没事,倒是你,怎么过来了?”顾行俭趴在床上,歪着头说。

“我今天是来找顾老将军的,刚说完话,好多天不见,得知你又受伤了,我心急如焚就想过来看看你。”嘉宁吸了吸鼻子说。

“你找我爹做什么?”顾行俭疑惑地问。

“我来给顾老将军分析了下安国公请求赐婚这件事到现在的形势,再无其他,三哥。”嘉宁将刚才谈话的内容大致给顾行俭讲了一下。

“嘉宁,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那天回来我其实也提到了这一点,可是父亲他正在气头,没听进去,今日你这么一说,相信父亲会有所触动。”

这时长风端着药进来,要给顾行俭换药。

“我来吧。”嘉宁接过药,“上次三哥你帮我上药,这次换我来。”

嘉宁说着就上手脱下顾行俭的上衣,顾行俭刚开始还别别扭扭的,拗不过嘉宁,只得让嘉宁上手。

嘉宁看着背上又是板子打的痕迹,还都有些淤青,淤青上又是数条鞭痕,虽然结痂了,但仍然是触目惊心,嘉宁伸手颤抖地摸上各处伤口,心疼的直掉眼泪。

嘉宁上手的那一刹那,顾行俭全身麻酥酥的抖了一下,“肯定很恐怖吧,还是让长风来给我上药吧。”

“三哥,当时肯定很疼吧。”嘉宁心里酸楚,看着狰狞的各种伤痕,心疼的要命。

“嘉宁,别哭,你一哭我就更心疼,心疼可比这些伤疼啊,你忍心让我心疼吗?”顾行俭调笑道。

“现在还有心情说这样的话。”嘉宁气的手上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些,疼的顾行俭直咧嘴。

“嘉宁,你今天前来也是为了我、为了顾家,这份情谊我记得,现在还要解决王明彧那边,王明彧那边我来说,嘉宁你不用操心了。”顾行俭背手捏了捏嘉宁的胳膊说。

“我已经和父母亲说了此事,他们不同意,王校尉没做错什么,如果被我这么一退婚,将来人家面子上也过不去,这得想个两全的办法才行。”嘉宁忧心的说。

“嘉宁,王明彧那边我去想办法,你现在就安心给我上药就好了。”顾行俭微笑的看着嘉宁说。

上完药,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嘉宁就回去了。

经过这一天,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总会有转机。

第十七章:亲亲夫君大人

进入二月,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终结了半个月的留言,许多少女的梦想也在这个月破碎了。

顾行俭定亲了!

和谁定亲?

户部侍郎刘家三小姐!

户部侍郎刘家三小姐?是谁?

这三小姐是刘家庶女,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和王明彧校尉结为兄妹,还改了族谱,记在大娘子名下,成了嫡女。

也不知道有什么媚惑手段,竟然抢了京城炙手可热的顾行俭,真是祖坟里着火了。

那天顾行俭说他来解决,原来就是这么个解决办法。即不伤王明彧的面子,又能抬高嘉宁的身份,也不知道是怎么说服王明彧的。

在外人看来,顾三郎娶一个庶女,简直是掉了顾家的脸面和身价,谁家好儿郎不想通过联姻来稳固朝堂地位,或者借姻亲关系在朝中平步青云,没想到顾三郎放着安国公家小女儿不娶,非要娶一个庶女,可真是脑子不清楚。

而刘家不知道烧了多少高香,竟然能将一个庶女嫁进顾家,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由此京城里传出刘三娘是狐媚的说法,一时间各家姑娘又恨又妒。

为此,安国公家小女儿张英还带着人上刘家闹了一会,幸好顾行俭要上门拜访,两厢撞到一起,张英哭闹了一番,被顾行俭劝了回去。

顾家火速完成了所有礼节,三月中旬的某天,顾家吹吹打打的上刘府迎亲,顾行俭一身红衣,鲜衣怒马,惹得京城的姑娘心碎一地。

刘府,嘉宁早早起来,由全福太太梳头,装扮了一早晨,就等新郎官来娶亲。

顾行俭到了门口,被刘志远等一众娘家亲友拦住,要做催妆诗来为难一个武将,哪成想顾行俭早有准备,“金车欲上怯东风,排云见月醉酒空。独自仙姿羞半吐,冰瓷露白借微红。”众人又起哄让顾行俭投壶,中双耳才可进,没成想顾行俭连投三把,次次命中,在一众亲友的惊叹声中,迎亲的其他人撒了好几把铜钱,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顾行俭才得以进门。

房中的嘉宁正欲喝两口错认水压一压,听丫头说前门的催妆诗和顾行俭的英勇事迹,差点一口酒喷出去,这催妆诗也太太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吧。

顾行俭一行人来到前厅,顾行俭拜了岳丈岳母,嘉宁由回雪搀扶着来到前厅,大娘子高高兴兴地训勉了嘉宁几句,刘父交代了为夫为妇之道,嘉宁由大哥背着送上了花轿。

迎亲的、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前往了顾府。

到了顾府,顾行俭三射花轿,嘉宁才从轿子里出来,跨过马鞍、火盆,两人来到正厅拜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官高声唱和。

也不知道谁使得坏,夫妻对拜时嘉宁和顾行俭两人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撞了个满怀。

嘉宁被送进洞房,顾行俭留下来招待一众亲友,过了好长时间才回到新房里。

顾行俭进门,就看见嘉宁把盖头掀开,抓着床上的红枣桂圆吃的起劲。

“饿了吧,怎么不叫人给你摆饭?”顾行俭看着嘉宁可爱的样子,吩咐丫头将吃食拿进来。

嘉宁见顾行俭进来,扔掉了手里的吃的,赶紧手忙脚乱的将盖头放下来。

“这不是新郎官没掀盖头,不敢吃么,呵呵……”嘉宁尴尬的笑了笑说。

“这么说来是为夫的错,应该早早进来先掀了盖头,喝了合卺酒再去待客。”顾行俭走到床边,喜娘将秤杆递上。

“新郎官挑红盖头咯……左一挑称心如意,右一挑富贵吉祥,中间一挑,挑出个羞答答、娇滴滴、水灵灵、白嫩嫩、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喜娘在一旁唱到,结束后把两人衣角绑在一起。

顾行俭掀了盖头后,嘉宁羞的两个脸蛋红扑扑,慢慢抬头看向顾行俭,糯糯的叫了声“三哥……”

顾行俭看着眼前的嘉宁,明艳动人,软软糯糯的样子,真想上口咬一口。

“新人喝合卺酒,合卺而酳(yìn),夫妻合体、百年好合。”

喜娘声音响起,把深情凝视的两人拉回来。

喝罢合卺酒,丫头端着吃食进来,顾行俭陪着嘉宁将头饰拆了,两人更了衣,坐在桌前吃了起来,此时屋里的丫头婆子纷纷退出去,只留下二人。

嘉宁边吃边问,“三哥,你是怎么说服王校尉的?能给我讲讲吗?”婚礼仓促,两人都没有机会见面细说。

“好好吃东西,大婚之日你在夫君面前提别的男人,不怕被揍吗?”顾行俭心里微微不爽,装作凶巴巴的说。

“好嘛,不问就不问,三哥别生气啊。”嘉宁知道顾行俭是装样子,撒娇的说。

“都已经成亲了,还叫我三哥?”顾行俭继续凶巴巴的说。

“哎呀呀,我错了嘛。”嘉宁放下手中的吃食,摇着顾行俭的胳膊,腻歪歪的叫了声“亲亲夫君大人,你别生气了嘛。”

顾行俭看着嘉宁撒娇的样子,一番手将嘉宁拉到怀里,“我要是就生气,你该怎么补偿我?”

嘉宁旋的坐在顾行俭腿上,双手抱住顾行俭的脖子,“吧唧”狠狠地在顾行俭的嘴上亲了一口,“亲亲夫君大人,这样行不行啊?”

顾行俭被突如其来的亲亲亲的有点懵,反应过来又狠狠地在嘉宁嘴上亲了一口,“这种方式是对的,不过亲一口可不够。”

顾行俭随即抱着嘉宁就往床边走,嘉宁吓得直说“我错了我错了。”

顾行俭放下嘉宁欺身上来,“哼哼,小娘子,现在才说错了,晚了。”

一室旖旎。

婚后不久,两人前往凉州,顾家新老交替,一门三兄弟成为镇守西北的战神,此后五十多年的时间,外族不敢来犯。

嘉宁带领着两位嫂嫂在西北开善堂收留战争孤儿,带领当地居民不断种树,在多方力争下,使得边境贸易互通,人民安居乐业。

番外

次日,嘉宁和顾行俭起床后,就去给顾老将军敬茶。

顾老将军和大哥、大嫂已经在花厅做好,正闲聊,新人进来了。

顾老将军看着新娶进门的新儿媳妇,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大哥和大嫂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是一脸疑惑,这新媳妇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嘉宁跪在顾老将军面前,接过茶,“新媳妇给爹爹敬茶,爹爹请喝茶。”

顾老将军疑惑的接过茶,喝了一口,“你即已成我顾家人,应当克尽本分,不可丢顾家人。”

“是,爹爹,媳妇谨记爹爹教导。”

顾老将军拿过给新儿媳妇准备的一盒礼物,送给嘉宁,嘉宁道谢后顾行俭将她扶了起来。

嘉宁又分别给大哥、大嫂敬茶,大嫂拿出一对翡翠镯子,送给嘉宁。

敬完茶,众人开始用早饭。

席间,大嫂没忍住,问道:“弟妹,我怎么越瞧越觉得我们之前在哪见过?不知你可有印象?”

大嫂这么一问,顾行俭和嘉宁相视一笑,“大嫂,之前为了行动方便,故女扮男装,刘志修就是我。”

三人听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大哥忙夸嘉宁是奇女子,博闻强识。

顾老将军在一旁不说话,反应了半天才琢磨过味来,“那天是你!”

嘉宁一听,就知道顾老将军反应过来了,忙放下筷子赔罪,“爹爹请恕罪,嘉宁也是为着顾家着想。”

顾老将军又气又欣慰,这儿媳妇不简单,不简单呐。

嘉宁和顾行俭说了许多好话,才把顾老将军给哄住,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用完早膳便各自回房了。

文/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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