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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文书从阳谷县递上了东昌府交到了东昌府知府刘寿的手中
打开一看是一件争孩子的案子
说是阳谷县的邻县东阿县有个人叫杨竹四十多岁才得了一个儿子宝贝的不行三岁的时候他带着孩子出去玩赶集时一个不留神孩子走失了
杨竹悲痛伤心难过之后三年他走遍了东昌府四五个县城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吃了多少苦一个月前他终于在阳谷县一个叫张宗的人家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虽然小孩子从三岁到六岁变化很大但杨竹对儿子日思夜想早已将儿子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牢牢的刻画在脑子里所以i一眼就认出了儿子
他向张宗讨要张宗不认说那是自己的孩子杨竹便告到了阳谷县的县衙
阳谷县令将张宗和张家的邻居们找来邻居们都作证说他们是看着张家孩子长大的
杨竹和张宗冥思苦想了半天都讲不出来孩子有什么特殊的能辨认的记号
阳谷县令又让张宗和杨竹分别站在大堂两边将孩子放在中间让孩子自己选择小孩子左右看了半晌摇摇摆摆走向了张宗搂着张宗的脖子很是亲昵
阳谷县令就认为孩子是张宗的但又可怜杨竹多年寻子不得没有判他什么罪责
杨竹却不肯承认这个结果在堂上大吵大闹甚至还一头撞向了柱子差点儿死掉阳谷县令是个不愿意揽责任的见此事棘手索性就一封文书推到了府衙头上
刘老爹正好在书房也看到了这份文书当即说道这案子我接了老夫平生最恨人贩子为了些许钱财破坏一家幸福天理难容这桩案子如果姓张的不是人贩子老夫来给他清白如果他是那老夫就要他的脑袋
见老爹爆发出了如此工作热情刘寿也不说啥便同意了老爹接下这件事情
说干就干刘老爹径直去了阳谷县他化装成一个算卦的找到张家附近摆了个摊儿
光摆摊可不行刘老爹还带了几个随从关键时刻负责当托每天俩人都是在人流最多的时候出现在算卦摊前面用一惊一乍的语气衬托出刘老爹高超的水准
两天功夫刘老爹就成了闻名于阳谷县部分地区的高人便有许多人上门问卦靠着府衙和县衙的人脉和情报以及多年宦海积攒的眼光刘老爹将自己的戏份应付裕如并且在算卦的同时打探各家的情况
他这种打探得到的情报可是比县衙大堂上县令老爷审问来的复杂细致的多
比如说张家这个娃娃确实养了好几年邻居们都记得这娃娃刚回跑两步的样子
比如说张宗前些年一直没孩子这好不容易又生了一个对待的像绝世珍宝真是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比如说张宗家境甚好是个富裕的生意人之前没孩子颇有不少小辈天天上门想要做张宗的养子继承家业直到有了这个娃娃最近几年那些小辈上门的次数变少了许多
又比如说张宗曾经承诺雇佣一家人做孩子的奶妈和伴读真生了孩子却没有践行约定
打探了三四天就得到这种琐碎的情报刘老爹却似乎很满意摆出一副云游高人的架势与当地人告别后纵马扬鞭跑到了东阿县
在东阿县他又重演了算卦高人的戏码同样得到了许多情报
像是杨竹几年前走失了儿子几乎发了狂大家都记得他那段时间在县城里到处看别人孩子的样子
像是杨竹的妻子抱怨他看不住儿子伤心之下回了娘家杨竹天天寻子家里面家境一落千丈
像是杨竹的儿子是个非常活泼的孩子只是杨竹太过宠溺以至于有些淘气
依然是打探了三四天刘老爹决定打道回府他提前派了人送信回府衙然后自己慢悠悠的上马返程
等刘老爹回到府衙刘寿便立即宣布升堂审理孩子是谁的一案
升堂后刘寿先问了一些孩子的特征邻居的证词等问题后突然问道你二人可有给孩子起乳名
两个人都点头杨竹说孩子小名叫阿狗张宗则说孩子小名叫小九
刘寿便让人将孩子带上堂再派人看住了杨竹和张宗二人堂外便有一个女子和声喊道阿狗阿狗
只见四处张望的孩子浑身一个激灵一扭头就看向堂外踉踉跄跄的跑出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杨竹眼泪盈眶张宗则满脸煞白
刘寿冷冷看了张宗一眼喝到你说孩子乳名为小九为何叫杨竹孩子的乳名他反应如此激烈
张宗支吾了一会答道小人有时候也会开玩笑的叫他小狗小狗或许
刘寿嘿然一笑你还在狡辩我且问你你那些邻居的证词确实能证明你近几年养大了一个孩子可为何没有人能证明你何年何月生了孩子也没人记得你何年何月办了满月酒
见张宗满头大汗刘寿挥了挥手衙役带上来一个人
刘寿指着他说道你可是张宗的侄子张弓张宗六年前家里可有添丁之事
那人跪在地上侧头看了眼张宗又低下头说道小的是张弓叔叔张宗六年前没有添丁直到三四年前才突然说家里面多了个儿子我们这些做亲戚的都很奇怪但叔叔只说那是他儿子婶子也说是我们是外人就不好说什么
刘寿拍案喝道证据确凿张宗你六年前无子三年前多了一子所以你的邻居和亲戚们都只知道孩子三岁以后的事情再早便无人作证你若要坚持说是自己的孩子就速速与本官道来何年何月在哪里生下母亲是谁接生婆是谁头几年又是在哪里养育何人为证
张宗哑口无言再站不住伏倒在地上低声哭泣不止
围观的百姓们都喧闹起来真要说的话大家最痛恨的不是什么强盗小偷而是拐子这张宗拐来他人孩子害的杨家妻离子散罪当问斩
张宗抵赖不得这才交代说他多年无子生怕断了香火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业便宜了亲戚就琢磨着从哪儿弄个孩子
他倒是没去拐卖而是四处打探前几年有一个叫王二的人说自己生了小孩家里没钱养不大主动找到张宗张宗便花了五十两银子的重金从王二那里将小孩买回来
带到家里面乖巧的孩子一下子赢得了张宗的喜爱他将其当做自己的孩子倾心抚养所以在杨竹找上门后张宗便舍不得将孩子让出去死咬着是自己孩子的说法不放
真相大白刘老爹下乡探查情报刘寿用乳名断案赢得了百姓们的满堂喝彩
按照律例买卖孩子是犯罪的至少要徒刑三年但张宗这种不知情的算是收养律例上允许从宽判罚
考虑到他本意不是拐卖对孩子也教导的很好三年下来当年那个调皮孩子变的很是稳重刘寿便征求了杨竹的意见后没有判张宗徒刑只是罚了他一百两银子给杨竹算是多年来的补偿
杨竹千恩万谢的走了事情却还没完
张宗不是拐子那谁是
那个王二嫌疑最大
张宗拿出了当时买孩子的文书除了他本人跟王二的画押之外还有两个中人见证形式上倒是很完善但越发的说明其背后有一个组织存在
刘老爹叫嚣着要展示一下老当益壮的本领亲自将王二擒来刘寿却冷静的拦住了自家老爹我看这些年的卷宗东昌府和周边几个府近年来孩子被拐的案子数量明显增加怕是背后有一帮子人在作案这次没准就是一个引子可以将这伙人给勾出来
不过刘老爹年纪太大这次不用他出马了出马的是三十来岁的亲随刘武给他穿上袍子扮成一个中年无子的员外由张宗引路去找王二
见到王二张宗就说这是自己的生意伙伴京城人士家大业大却没有子嗣想问问王二知不知道还有谁家的孩子养不活
王二跟刘武攀谈了几句又见识到了刘武不经意间展示出来的豪富再想想京城隔着东昌府数百里地这桩生意似乎没啥风险不由得大为动心连忙说自己知道有个亲戚也要卖孩子并约定了交货的日子刘武当场扔下了五两银子的定金走人
待张宗出门后刘武一个转身又敲响了王二的大门单刀直入的说道我家里还有一些亲戚也是没有孩子你看
王二脸色一变连忙引着刘武再进门压低声音说道我们这里人穷家里孩子养不活的很多但有些人贪心
放心钱不是问题只要人没问题一个人三十两我再给你二两如何
王二默默的盘算了一下脸上的欣喜完全掩盖不住满口承诺下来
刘武离去后住在客栈住进去后客栈老板有意无意的跟他闲聊当天晚上还察觉到有人偷偷摸摸进了自己的房间看他的包袱
刘武多年办案准备那叫一个充分包袱里面放了三十两银票两份给府城一个员外的书信一封写的是请那员外给二百两银子如果再多就以东西抵押另一封是没有落款的书信大致写的要人赶紧弄来两个聪明的孩子主顾肯出大价钱云云
目送走了不速之客第二天刘武便出门跑了趟东昌府又一个人返回东阿县这一次他身边还跟了两个保镖一样的人物免得王二等人直接杀人劫财
待到约定的那天刘武跟着王二走到县城外一个荒僻的地方就看到从荒废的房子里面走出来四个中年人以及足足六个不满五岁的孩子
不等王二说啥刘武断喝一声张手将王二拿下王二大叫一声房子里面又跑出来四个人而刘武他们身后也有十个悄悄缀在后面的府衙老手及时跳出
一通混乱后王二等人尽数被抓顺藤摸瓜还捣毁了另外两处巢穴
抓的人越来越多刘武都有些惊了赶紧联络当地县衙协助才将所有的犯罪人员都押送府衙审讯
这是一个人贩子集团或者叫拍花子王二算是首领之一负责销售他的哥哥王大则是另一个首领负责采购
他们手下有十一个男的七个女的在东昌府和济州府等多地流窜作案
他们惯用的手段是在热闹的集市上用糖果引诱年幼的孩子糖果里面再放上些迷药将孩子弄得神志不清便直接抱走
还会找到村庄里面的年轻女子以找工作为名将她们骗到县城加以折磨后让这些女子乖乖听话
或者是直接打听那些穷人家谁家孩子多上门去买
通过各种手段弄来孩子和女子这帮人贩子再将孩子和女子卖到远离家乡的地方至少是另外一个县再远一些也可能是另外一个府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王家兄弟干了将近十年遭遇他们毒手的女子儿童多达上百名
如此大案震动了朝廷刑部用最快的速度同意了刘寿的判决所有二十名人贩子尽数死刑
行刑之日东昌府人头涌动人人出门围观当恶徒头颅落地之时偌大一个东昌府欢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