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姚二的算卦(一对一古言重生爽文)

片段一七日后天尚蒙蒙亮姚氏的宗祠从正门到仪门洒扫一新尽数打开族中长老和各家各房的主要人物尽数被请到了宗祠中族长姚柄汪沉着脸坐在首位上其他族老们也都面色沉肃气氛宁寂显是姚氏一族有重大之事发生才有的摆场在座不少族人并不知今日叫大家来是为何故见如今气氛各自交换着眼色心有猜测可却无一人敢多言一句时至辰正方...

武安姚二的算卦(一对一古言重生爽文)

武安姚二的算卦(一对一古言重生爽文)

片段一

七日后天尚蒙蒙亮姚氏的宗祠从正门到仪门洒扫一新尽数打开族中长老和各家各房的主要人物尽数被请到了宗祠中族长姚柄汪沉着脸坐在首位上其他族老们也都面色沉肃气氛宁寂显是姚氏一族有重大之事发生才有的摆场

在座不少族人并不知今日叫大家来是为何故见如今气氛各自交换着眼色心有猜测可却无一人敢多言一句时至辰正方有族人自外匆匆进来禀道知府老爷和廖府的两位老爷到了

姚柄汪听闻姜知府竟一起到了不觉心一沉整了整袍子才扶着身旁儿子的手站起身来众人原便各有猜测因听闻前些日江州便有传言说京城的尚书廖府怀疑当年廖家大爷在江州遇难一事有蹊跷正在暗查当年之事今日又大开宗祠众人又见姚礼赫等几个姚家老爷面色都不大好便猜八成今日之事是和姚礼赫一房脱不开关系的如今一听廖家人和江州知府一同到了众人心中便活络了起来只等着看场大热闹了

被众人的视线追随着姚礼赫面色又难看了两分心里也一阵阵发虚族长带着族人们迎了廖家人和姜知府进来众人又见过礼这才重新落座廖二老爷率先道今日之事原是顾念着姻亲关系还有我那两个侄儿想在姚氏宗祠中私下解决的可族长也知道大哥是我廖家的嫡长子更是朝廷的命官他被人所害按律例是要朝廷查办案情谋害朝廷命官那也是当受律法严办的所以族长当不介意我廖家请来姜知府旁听吧

姜知府落难时姚礼赫以为能够上位四处活动打点没少落井下石谁知天意弄人姜知府押解进京竟又官复原职的回来了姚礼赫这下得罪了上峰很快就得了报应如今廖家人寻上门来又请了姜知府做主查办当年之事姚家能得什么好果子吃姚家人平日仗势欺人对族人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尊贵模样早已有不少族人对其不满如今少不得擦亮了眼睛等着瞧热闹

应当的这都是应当的廖大人也请放心若然当年令兄遇难真是被人谋害所致只要此人是我姚氏族人我姚氏一定给廖家一个交代万不会包庇恶人

廖二老爷点头又客套了两句姚柄汪便直入主题道不知廖家是因何故要重提当年廖家大爷遇难之事

廖二老爷望了眼坐立不安的姚礼赫眯着眼睛呷了一口茶方道今日不光要提当年我大哥遇难一事我廖家还有别的事要问问姚氏问问姻亲姚家老爷

族长闻言面色又沉了两分也瞧了眼姚礼赫方才笑着道廖大人有何话不防直言

廖二老爷这才放下茶盏扬声直言道那我便不兜弯子了我廖家怀疑姚礼赫一房当年收留我那两个侄儿皆是为了他们姐弟守着的偌大家产更是因这个精心布局从三年前谋害我长兄令廖家因怨不再照看两个孩子为始三年来其一房费尽心机谋算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若非两个孩子得老天眷顾此刻只怕被啃的渣儿都不掉了

族中人闻言哄然议论起来姚礼赫和姚家几个老爷更是一起神情激动地跳起脚来半响族长安抚好众人情绪方才沉着脸道廖二老爷如此说可有什么证据我姚氏不包庇恶人可也不能任由外人欺辱污蔑我姓族人若然廖二老爷拿不出铁证来我姚氏却也要讨个公道

廖二老爷看向姜知府姜知府便点头道相关人证已被本官锁拿便先将那沈记药铺的掌柜押上来吧

说话间沈掌柜被

带上来姜知府拿出一份供状来交给官差令其拿给沈掌柜看道你可看清楚了这份可是你的口供

沈掌柜闻言瞄了眼一脸愤怒和惊诧地瞪着他的姚二老爷这才缩着身子道回大人的话这口供是小人的可小人都是奉主子的命行事可真没有想过要害那姚家的五少爷啊

众人皆知文青在姚家排行第五一时间又皆变色姜知府令沈掌柜将口供再复述一遍沈掌柜被官府突然锁拿问责当日文青到沈记买人参一事沈掌柜不过是小平头百姓一辈子也没见过官衙的排场不过被吓了两吓便皆老实交代了如今见知府在坐又有许多老爷虎视眈眈地瞪着加之他的主子二夫人并不在场故而也没顾虑当场便道小人是姚二夫人蒋氏的远房表亲是姚二夫人吩咐小的设局只说到时候她自会引了姚五少爷到沈记来叫小的想法子挑唆到小的店中取药的庶民高大胜和姚五少爷起冲突只要高大胜能将姚五少爷给打了二夫人便会重重的赏赐小的小的是个眼皮子浅的又想着不过是打五少爷一场又不会出人命就鬼迷了心窍当日那姚家五少爷并没上当小的办砸了差事一分钱的好处都没得到如今小的什么都招认了还请青天大老爷饶命啊

沈掌柜一言众人尽皆哗然姚二老爷已经傻了半响才忙站起身来欲辩解廖二老爷便笑着道二老爷一定要说此事都是蒋氏所为你全然不知晓吧还是要说这沈掌柜的血口喷人不急还有一事也要劳烦二老爷解惑呢当日我那两个侄儿自灵音寺回城路上竟遇冷箭刺伤马儿险些丧命此事查到最后乃有人寻仇之故然而经我廖家追查绝非如此当日那支射伤马儿的箭乃是蒋氏的内侄在江州衙门当押司蒋铖从督造司带出来的此事蒋铖已然招供并招认是姚二夫人命他这般做的这只箭后辗转到了放冷箭的白狗儿手中而白狗子却是因其妻儿被挟持才不得不做此事的至于是谁挟持了白狗儿的妻儿白狗儿前几日恰也已将那人给识了出来

姚家几位老爷闻言同时一愕接着姚三老爷已惊怒道胡说那白狗儿早已死在了牢狱中怎么可能前几日还认出胁迫之人来

廖二老爷却笑了道不急左右一会子是要叫他出来和大家见见面的如今已有人证证明姚二夫人曾多次欲加害我那两个侄儿是否已经可以请姚蒋氏出来问审了

宗祠向来是不允女子靠近的女子一生也只有嫁人时能进宗祠一回若然平日得进了宗祠那多半是灾难进入宗祠受审的女人所犯之罪已是极严重一旦进了宗祠受审多半是再也出不去了的也就是说女子只有受大刑时方能进入宗祠

如今听廖二老爷提出传唤蒋氏众人已替她捏了一把汗皆瞧向族长等着族长裁决然而就目前的情况蒋氏是谁都保不住了果然族长只沉思一下便道传姚蒋氏前来问话

文字版首发浪客中文族长言罢姚二老爷已面露死灰姚礼赫和姚三老爷等人面色也不大好看起来片刻后蒋氏面色发白哆哆嗦嗦地进来跪在了祠堂外的台阶上姚族长令沈掌柜和蒋铖于她对质蒋氏眼见抵赖不了又实在经受不住眼前的气氛吓得当即便将吴氏给交代了出来道

族长族老们为妾身做主妾身这都是听大嫂吩咐行事的啊大嫂是姚家的当家主母妾身不过是庶子媳妇大嫂吩咐下来妾身万不敢推辞啊妾身妾身便是谋害了姚文青姐弟也分不到多大好处的妾身也实没胆量做那样的事情啊都是大嫂是她觊觎二老太爷一家留下的家产这才怂恿指使妾身做这昧良心之事的啊

族人们闻言并不觉着惊奇却又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而姚礼赫已跳了起来指着蒋氏道血口喷人满嘴谎话你这么污蔑你大嫂是要遭报应的

蒋氏却哭喊着磕头道当真都是大嫂叫妾身去做的请族老们明鉴

前些时日吴氏便因捧杀姚锦瑟姐弟被族老们处以刑罚如今事情再度扯出她来众人自然没什么接受不了的反倒都觉着理所当然族老见廖家两位老爷并少爷皆目光灼灼盯过来便只得道你可敢和姚吴氏当众对质

蒋氏闻言哭声一停眼珠子在祠堂中转了一下子似有犹豫可她接着便咬起牙来道妾身敢

族长心下已知多半吴氏没被冤枉想着这姚礼赫一脉竟一房接连一房的被扯进来眼见已没个干净人不觉心中暗叹却沉声道好去带姚吴氏来受审

自有执行的族人应命而去片刻后宗祠外锦瑟坐在

马车上眼瞧着吴氏被丫鬟扶着一步步过来见她浑身虚软几乎整个都靠在丫鬟的身上不知为何她眼前便晃过了前世时文青离世吴氏恸哭晕厥在丫鬟怀中的模样更仿若看到了武安侯府一顶粉轿子将她抬出姚家时她回望姚家吴氏扑在丫鬟怀中失魂落魄的模样彼时的吴氏和现在多么像啊都是这样的姿态这样的神情然而皮囊下她的心却该是如何的天差地别啊

前世的悲惨结局全赖吴氏所赐杀弟之仇毁她清白之恨锦瑟一刻都不曾忘记过即便是在睡梦中有时也会被噩梦惊醒在暗夜中彻骨心寒请记住本站

锦瑟一瞬不瞬地盯着吴氏吴氏却也瞧见了锦瑟在两日目光相汇的那一刻锦瑟盈盈目光一荡闪出笑意来而吴氏却猛然瞪大眼睛接着虚弱无力的身体也似被注入了新鲜的血液神情暴戾狰狞目光愤恨翻涌她甩开丫鬟的搀扶便冲向了锦瑟所在的马车尖锐的声音刺破宁静骂道

姚锦瑟你这个小贱人我供你吃供你穿对你比亲生闺女都好你便是这样回报我的你还有没有心害死我的玉儿还不甘心如今竟然还要回来索这整个姚家的命吗你这个魔鬼吃人的妖精

锦瑟见吴氏发疯到了这个时候说的话竟然还没一句真话不也许吴氏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因为若她这样的毒妇才是根本就没有心自私自利的可怕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幡然悔悟

王嬷嬷和白芷几个早挡住了吴氏吴氏因是被叫到祠堂受审故而身边就跟着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嬷嬷锦瑟见她拼命地欲冲破阻拦扑过来双手挥舞着似恨不能一把掐死自己她抚了抚衣衫走下了马车吴氏见此倒微愣了下见锦瑟目光黑洞洞地盯着她神情不辩吴氏倒生出一股惧怕来

想着自她谋算锦瑟一来频频失利如今也不知祠堂中等待着的是什么念着姚锦玉被送回来那冰冷的躯体还有在她被送到别院时凄凉的日子吴氏只觉锦瑟比索命的阴鬼吃人的妖精还要可怕明明就是个小黄毛丫头她怎么能这样的可怕这样的心机深沉吴氏被盯的一股寒气自脚底心冒出倏然像哑了般说不出半句话来

锦瑟这才在她一步开外站定冷声道婶娘你扪心自问大姐姐的死当真是因我之故吗不大姐姐是被婶娘给生生逼死的婶娘若然没有撺掇着她去攀武安侯府的高枝她便不会一步步走上错路不会被谢家人毁了清白更不会被谢增明带到京城又被武安侯府的人生生逼的撞死我都怀疑婶娘你当真是大姐姐的亲生母亲吗您晚上梦沉便没见到过大姐姐来寻你吗

锦瑟言罢吴氏面色已然惨白锦瑟却又一字字地极为客观地道婶娘若非你这个做母亲的将女儿推上错路她此刻一定过着琴瑟和鸣夫妻和美的日子兴许没有婶娘所愿的富贵但一定会时光安宁岁月静好大姐姐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

锦瑟的话如同魔音一般钻进吴氏耳中一遍遍地回响着折磨地吴氏几欲发疯这不光是锦瑟的话直刺她心更因吴氏心里清楚锦瑟的话都是对的若然没有她的撺掇姚锦玉即便是再艳羡武安侯府的富贵也没有胆量去谋算什么

可吴氏又怎肯在锦瑟面前露出悔悟之态来她是万不会叫锦瑟打击到自己的转瞬她便又暴怒起来再次指骂起锦瑟来锦瑟却也猛然上前一步抬手一巴掌便掌在了吴氏面上

她这一掌用尽了全力吴氏被打的头一懵眼前发黑那些污言秽语也就应声而断半响吴氏才回过神来震惊地盯着锦瑟

锦瑟却眯着眼笑了道婶娘这一掌是你处心积虑毁我清白我为自己打的你计谋算尽欲夺文青的性命害的大舅舅英年早逝他们的仇婶娘一会子进了祠堂自然有人向你讨要婶娘你要知道天理昭昭自己酿的恶果总是要自己来尝的

这祠堂外原便清了场锦瑟是因事情涉到她方才随着廖家人一同来的如今这里无人观看锦瑟本便无所顾忌她原是没想在此刻再寻吴氏麻烦的可吴氏偏要自己送上门来便怨不得锦瑟得理不饶人了

吴氏还欲耍泼然外头的一番动静已经惊动了祠堂中的族人们吴氏只得随着传唤之人战战兢兢地进了祠堂

吴氏跪下听了族长的话便愤怒地瞪向蒋氏厉声道二弟妹莫血口喷人我何曾叫你做过这些昧良心之事你往我身上泼脏水可有人证物证

蒋氏见吴氏矢口否认便也梗着脖子大声道族老们明鉴妾身不是信口雌黄大嫂吩咐妾身做的事她身边的贺嬷嬷和她身边的大丫鬟凌霜都知晓

蒋氏言罢吴氏便也哭喊着磕头满脸冤屈地道贺嬷嬷早在回京途中途病死了凌霜前些日也不慎落水溺死了蒋氏这是拿个死人污蔑妾身妾身实在冤枉啊

贺嬷嬷当初陪着姚锦玉逃出姚府后来被武安侯府带

去了京城姚锦玉在侯府门前撞死贺嬷嬷便也扶灵回江州来在船上吴氏已托付那人处置了贺嬷嬷这一来是贺嬷嬷知道太过她的辛秘事再来也是吴氏心恨贺嬷嬷没能照看好姚锦玉而前些日吴氏更是干净利落地处置了凌霜吴氏不慌也是有此原因的

吴氏喊罢冤想着贺嬷嬷和凌霜永远不会爬回来作证便底气一足怒声冲蒋氏又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指使你去做的你我同是姚家媳妇你又不是傻子不知道所做之事一旦被揭发便要丢命怎可能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

吴氏质问之下蒋氏诺诺而不能言只一径地哭喊着没说假话族长见两人各执一词而蒋氏又没有实证说明是吴氏指使她的便道姚蒋氏你若没有证据又答不出何故对吴氏百依百顺那便要承担谋财害命的后果

武安姚二的算卦(一对一古言重生爽文)

蒋氏闻言面色惨白瘫软在地目光落在姚家几位老爷所在之处心思动了几动到底没敢说出真正的原因

吴氏手中捏着蒋氏的把柄这才敢放心大胆地用她便是算定了就算事情被揭开蒋氏也非要替她背着黑锅不可要知道谋财害命不过是被送往官府处置或是被休弃罢了然而若是犯下通奸之罪那可是要被族人侵猪笼死了都要连累母族名声不保的

吴氏见蒋氏不啃声了低下头来唇角微勾族长正欲言廖二老爷却瞧着吴氏冷冷一笑复又瞧向正低着头抹汗的姚三老爷道蒋氏好赖跟着三老爷一场三老爷便忍心眼瞧着她独自承受这一切

廖二老爷言罢众人哗然便连姚二老爷也惊得瞪大了眼睛一脸不置信地将目光在姚三老爷和蒋氏面上来回地转然而蒋氏面色死灰和姚三老爷面满涨红的模样却都证实了廖二老爷所说不假见姚三老爷欲辩廖二老爷便又道姚府的三老爷和其二嫂有奸情早便被吴氏发现这便是吴氏能指使蒋氏一次次为她所用的原因蒋氏你可承认

蒋氏被逼问的只哭难言她本便不是厉害人偏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姚二老爷生性木讷和二夫人感情便一直欠佳蒋氏空闺难耐三老爷却风流成性一来二去的两人便勾搭上了蒋氏一面心惊胆颤一面却又贪恋刺激更沉浸在三老爷的温柔风流中不能自拔她就这样稀里糊涂被吴氏抓到了把柄蒋氏这样的软货自然只能被吴氏任意驱使

如今被猛然指出奸情来蒋氏无从分辨她也知道此事一旦被发现只要审问了她的贴身婢女们便一清二楚了吴氏听廖二老爷竟知晓此事并揭露了出来又见蒋氏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直恨的双拳紧握替蒋氏出头道廖二老爷真是自说自话妾身从不知此事又何来以此事要挟二弟妹之说她言罢又去推蒋氏道二弟妹偷情可是要被浸猪笼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蒋氏是懦弱之人可她却非傻子她知道自己和三老爷的奸情既然已被廖二老爷当众指出那便再遮掩不住而且她隐约也知道纸包不住火此事早晚要送了她的性命如今面对姚二老爷愤恨的目光她羞耻心膨胀竟然恸哭着磕起头来道老爷是妾身对不住老爷廖二老爷说的没错妾身做下了不要脸之事被大嫂发现妾身才不得不听从大嫂的妾身有愧老爷只能来世再向老爷恕罪了

蒋氏言罢又瞧了三老爷一眼竟是爬起来欲往门柱上撞被人拦下来便一头晕厥了过去她此刻羞愧难言可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她会频频遇到三老爷也都是吴氏的安排吴氏早挖好了坑在等着她往下跳

眼见蒋氏什么都招人了吴氏面上才有了些许慌乱之色可她仍死咬着说自己从不知三老爷和蒋氏之事廖二老爷见此方才冷哼一声冲廖书意使了个眼色廖书意大步出去廖二老爷便道吴氏你且回头看看

吴氏只觉廖二老爷的目光极冷让她觉着身后似有一头能吞噬了她的大怪兽她竟有些惧怕回头

夫人没想到奴婢没被淹死吧直到身后响起一声唤吴氏才猛然回头她瞧见两个姑娘被廖书意带了过来皆目光怨愤地盯着她其中说话的一个正是应该命归黄泉的凌霜

吴氏方才能镇定如常不过是觉着她所做的一切都已做了完美处理没有人能指证于她如今见凌霜被带来吴氏心防便瞬间垮了面上也出现了惊慌之色

凌霜跟随吴氏多年忠心耿耿不想竟落得被杀人灭口的下场若非被暗中春晖救下她早已死绝连尸首都腐烂了这会子她对吴氏只剩下恨意她噗通一声跪下便扬声道奴婢可以作证方才二夫人所言都是真的是大夫人叫奴婢传

唤令二夫人做那些事的不仅如此大夫人还做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当年四少爷的生母谢姨娘也是被大夫人用药害死的二夫人和三老爷偷情也都是大夫人她一手设计大夫人早在谋算五少爷的家产了

凌霜言罢吴氏疯了般扑过去欲撕扯她被廖书意带来的另一个女子也跪了下来道大夫人可还认得奴婢

吴氏这才放过凌霜她瞧向那女子半响才认出这个三年似老了十岁的丫鬟这丫鬟正是胡管事寻回来的秋霜

吴氏认出她来想到当年她气走廖大老爷的事面色再度惊慌一闪秋霜磕了头向众人说明了身份又尖声将吴氏当年深夜探访廖大老爷的事情说了复道奴婢什么事都不知道后来却被夫人随意寻了个借口便发落出了府中夫人当日所做定见不得人不然廖大老爷不会气得当场就发作起来夫人也不会事后将奴婢等几个伺候在客院的丫鬟都处理掉还望诸老爷们为奴婢做主

有了凌霜和秋霜的供词还有方才蒋氏的一番说辞吴氏已经是百口莫辩了众人也皆猜想到了吴氏这些年所做之事她这分明是早在三年前就开始谋算姚文青的家产了事实竟然和廖家人所说一般无二

众人震惊又谴责地盯向吴氏不少人已谩骂出声更有人指着姚礼赫议论着此事会否是他指使吴氏做下的

而吴氏却仍企图狡辩道当夜妾身去寻廖大爷不过是因白日府中太乱招呼的不周全妾身忙完一切心有不安又恐府中丫鬟蠢笨伺候的不好这才亲自前往查看妾身后因念着文青和锦瑟两个孩子之事便又和廖大爷商量了几句因妾身坚持两个孩子由姚家抚养廖大爷便恼了妾身实在不明这丫鬟为何如此含血喷人

吴氏到这会子竟还能负隅顽抗廖二老爷倒扬起了眉又冲姜知府点头姜知府便道带白狗儿邓三双

武安姚二的算卦(一对一古言重生爽文)

吴氏听闻姜知府的话一下子又愣住了凌霜没死吴氏已被吓了一回这白狗儿那人可曾告诉过她早便死在了牢狱中了啊如何如何竟又活着回来了

吴氏这厢觉着自己今日就像一直在做一场噩梦而那边白狗儿和邓三双却已被压了上来当日白狗儿放冷箭被抓到是被带回姚府受审了的吴氏自然还记得他的模样如今瞧见这厮果真没死吴氏接连意外又接连被打击已经失去了冷静由不得往姚家老爷们所坐之处瞧了两眼而令她遗憾的是她所看之人正低着头并未能瞧见她满是疑惑和惊恐的目光请记住本站

廖书意将吴氏的这一举动瞧的清楚唇际抿起一丝冷笑来

白狗儿跪下将先前有人抓了他妻儿又给他一支箭令他放冷箭的事情给众人复述了一遍待姜知府问起白狗儿可认识跪在一旁的邓三双时白狗儿神情便再度激动了起来恨声道就是他就是此人威逼小人的他便是化成灰小人都认识小人已按他说的做了他却还是杀了小人妻儿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生我杀了你

白狗儿怒目扑向邓三双被人拦住半响他才重新平静哭喊着冲姜知府磕头道大人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那孩儿才三岁啊

白狗儿说话间已泣不成声姜知府这才瞧着那邓三双扬声冲堂中的众姚氏老爷们道大家许不知道此人原名并非邓三双本老爷若然将他另一个名字道出来只怕在座多半却都是听说过的

姜知府言罢众人自竖起了耳朵便闻姜知府道这邓三双本姓马名大栓三年前方更名改姓在江州城落户

姜知府的声音落后祠堂中静了一下接着已有人惊呼出声

马大栓莫不是几年前在九云山上占山为寇的匪贼头子吧

对对我依稀还记得当年官府贴在城门楼子上的缉捕文书那影像图除了这一脸大胡子倒真有些想象

这就对了看来当年廖大老爷遇害果真是有人预谋的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太是阴毒了

在座皆非蠢人邓三双尚未审问想着他的身份还有三年前廖大老爷在九云山突遭匪贼遇害一事众人已全然明白来龙去脉了震惊后众人的愤慨的谴责声便响彻了祠堂族长和族老们瞧向姚礼赫一家的目光也厌恶痛恨了起来只觉颜面尽失姚氏一族的体面都被这姚礼赫一房给败坏了

马大栓你逃逸多年如今已被本府捉拿归案还不从实招来当年到底是谁指使你谋害廖大老爷他又允了你何等好处此人可于姚家人有关联姜知府怒声道

那邓三双早在昨日被廖家人拿下送到官府便极配合审问什么便答什么许是也知道此次是再也逃不掉了也许是另有原因总之他将当年所做之事已认罪画押如今再度被问便重复着昨日的口供道

当年确实是姚家人突然上山寻我告知了我廖大老爷经过九云山的时辰以及他的容貌体型叫我带人将他斩杀的那人还透露于我说朝廷已经派兵正准备围剿山寨朝廷兵马一到山寨必然要毁灭我等山匪都没有活路那人将此消息告知与我又允诺会给我安排一个身份让我能够隐姓埋名地躲过这一劫难还可以为了准备充足的银两过活只要我能杀死廖大老爷他当日便将新身份的官府文碟给了我我自上山为匪便是死路一条不过早晚之事如今既有一条活路可走不要说是杀个当官的便是杀天皇老子也是肯干的何况这人早年便和我有些来往故而我是信他承诺的便按他的吩咐在廖大老爷经过九云山的当夜带着兄弟们堵截斩杀了他其后我偷偷离开九云山来到了江州城改头换面重新过活九云山果真便遭了朝廷围剿

邓三双这般说已经证实了一切吴氏做事素来小心谨慎并且心狠手辣事后都要想法子杀人灭口永绝后患行事也从不留下供人拿捏指控的证物可如今从蒋氏的招认再到凌霜秋霜至邓三双的供词皆都说明吴氏和人联合杀害廖大老爷谋算锦瑟姐弟的事实这已不是吴氏狡辩便能脱罪的了

吴氏现在已经面若死灰抖若筛糠她知道自己今日再也走不出这姚家祠堂了可她怎么都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霜是她亲自看人处理的明明已沉到了湖底为何竟没死了这马大栓那人分明说已经做了安排万不会出差错为何他竟被寻了出来还什么都招人了

n

bsp吴氏这厢在地狱中挣扎那边姜知府已沉声又问你说那指使你做这一切还为你安排新身份的人是姚家人那你好好看看此人可在堂上他是谁

邓三双这回似犹豫了下方抬起头来直直盯向姚礼赫几人所在之处目光一转便落在了三老爷姚礼明的脸上接着他抬指道就是他

众人闻言皆诧方才蒋氏和三老爷偷情二老爷已给了三老爷一拳头如今三老爷眼上还带着一块青肿他似没想到邓三双会将他指出来猛然瞪大眼睛却又被疼的捂住流血的眼大叫道胡说八道三年前我根本没有去过什么九云山更不曾认识你

此事吴氏是一定参与其中的而姚家又是姚礼赫当家吴氏是他妻子文青出事受益最大的也是姚礼赫姚礼赫先前又是江州同知最是方便弄来新文碟身份故而方才众人听闻邓三双的话都以为那指使邓三双的人是姚礼赫如今邓三双指出三老爷来众人惊愕过后便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

三老爷见众人都不信自己感受到事情的严重已面无人色他踉跄地站起身来跪倒在地大喊冤枉廖二老爷却道我那两个外甥自灵音寺回府路上险些遇害彼时三老爷手中正缺银子前些日我那外甥女在京城又差点被水草缠了性命查查之下却追到了一家三老爷在京城的铺子中而恰恰当时三老爷人就在京城并且五日前三老爷从京城一回到江州便去寻了这邓三双你二人还密谈许久三老爷既说自己是冤枉的可否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些巧合都是怎么一回事

廖二老爷言罢三老爷都愣住了半响才分辨道冤枉啊两个侄子从灵音寺回府遇害时我手头确实有些紧可我那时候已在转让经营的两个铺面儿可从没想过要害侄子二人啊前些日我是上京一趟可我我那是去寻我那相好的不怕族老们笑话我没有大志气是个好酒色的一年前迷上望星楼的花魁采荷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事儿可前些时日那采荷却突然被赎身不见了我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银钱私下给她的票子不下千万自是焦急如焚要寻回她我这回去京城就是为此事我可真不知侄女在京城遇害一事啊前几日我确也去寻过这邓三双那也是因为我查到消息说采荷离开江州就坐的是这邓三双的船我才寻他查问的啊我实在不知这邓三双他为什么要这般污蔑于我啊

三老爷不停喊冤邓三双却道三爷都到了这会子你便是不承认识得我也没用了前几日你明明是找到我威逼利诱我赶紧离开江州你还说廖家人已发现了当年之事叫我赶紧趁着夜色逃走我这两日也正按照三爷的吩咐在准备行囊谁承想还没走了便被抓住这也是我命该如此三爷你也便认了命吧

三老爷闻言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恼的满面涨红指着邓三双竟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廖书意却在此时冷声道既然都不招认那便用刑好了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嘴巴有多硬

族长见廖书意言罢众人都未语加之事情到了此种地步也没了它法便道抬针床

所谓针床顾名思义便是上头铺满了尖针的床这是大锦各族宗祠中皆会准备的一种刑罚用的极为普遍专门为对付那些嘴硬而不肯认罪之人针床有大有小最小的也足有三丈长两长宽上头密密麻麻地竖满了锋锐的刀尖受刑之人需地赤足走上去从一端走到另一端一旁执行人会拿着烙铁守着一旦受刑人想离开针床便会用烧热的烙铁去烫人走在刀尖上不会超过两三步便要滚得满身伤痕烙铁烫在其伤口上那疼痛感可想而知

此刑罚如此严酷上了针床能活着下来的人少之又少故而便是铁汉也得张嘴这也使得好些人还没上针床便招供不讳了即便是那心智坚毅的上了针床被那疼痛折磨着再瞧着漫漫无边际的刀尖也会改了主意张开嘴巴也有人坚持走下去的这种人最后多数会被穿透身体死在针板上

而人死了才没有人去管你是否已经认罪是否是被冤枉的这便是大族的规矩宗族便是这样的权利只要族老们认定了你该死没有人会同情你为你申冤这个规矩兴许残酷而不合情理然而却是每个族人都无法抗衡的规矩

吴氏和三老爷闻言双双瘫倒在地瞧那神情和脸色却是随时都能晕厥过去

针床很快便被十来个大汉抬到了院子中其上森森的寒刃在阳光下散发出明光来即便是不相干的人瞧之也心惊胆颤廖书意只瞧了眼外头的针床便勾起唇来目光一眯转了一圈盯向了吴氏又道到底是不是三老爷做下的这姚吴氏是一准跑不了的只要

她肯招供还怕不知那和她狼狈为奸的是谁吗

族长闻言点头吴氏大惊瞪大了眼睛去瞧姚家老爷们然而此刻谁也不愿为她说话吴氏泪眼朦胧最终将目光落在姚礼赫面上姚礼赫早在发落吴氏去别院时已对她有颇多不满他近来又收了新人对吴氏的那点情意早便淡的而且如今吴氏犯下大过姚礼赫只恐撇不开自己来如何还肯替她求情见吴氏看过来姚礼赫的目光中除了厌恶以外便是痛恨和警告

要说吴氏这些年百般谋算锦瑟和文青利用管事之权贪那份家产姚礼赫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他甚至是纵容的然而他也仅仅知道吴氏在那些家产上动手脚的事情并不知道吴氏竟然和人一同在谋算姚文青的命企图占有那些家产如今他听到当年廖大老爷的事一方面震惊另一方面也觉被吴氏欺骗多年又怎肯给她求情

吴氏听了廖书意的话更加面如死灰恐惧地抖动更加厉害了可执刑的族人却不会给她喘息的时间待族长和族老们商议点头后他们一左一右架起吴氏便将她拉到了针床前三两下扯掉了吴氏脚上的绣鞋和足袜

族长见吴氏抱着脚尖叫便再度问道姚吴氏你现在可要招认

吴氏此刻心中已惧怕到了极点可她也极为清楚若然她招认了那么她的结局也不过是个死字而且还要连累孩子可她不招便要被推上针床还是要死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走到了这一步她闻言只能本能地流泪摇头族长见她还是不愿招认冲执刑的人摆了下手两人便拿起被烧的火红的烙铁往吴氏身上印去吴氏被烫了下惨叫起来被逼无奈跳上尖床双脚瞬间便被扎的血肉模糊她扑倒在尖床上身上的锦衣根本抵挡不住锐锋的针尖浑身都是痛的鲜血涌出片刻间就染湿了衣衫

吴氏忍受不住那疼痛忍不住滚动身体越滚越疼要往下滚烙铁便会伸到眼前不过眨眼间她已尖叫出声哭喊着道我认罪认罪求求你们

锦瑟身在祠堂外也听到了里头凄厉的惨叫声她目光闪动了两下便关上了车窗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眸时心中已是一片沉静她知道今日之后那些前世的恩恩怨怨那些怨恨和不甘将彻底离她远去从此她会甩开这一切迎接她崭新的人生

而吴氏被拖下针床时已是血肉模糊出气儿多而进气儿少她兀自喘息了半响这才虚弱地道我都认当年是我拿着五万两银票带着个漂亮女人去寻廖大老爷说我知道廖家抢夺孩子不过是为了家产让廖大老爷拿了那些银票收了那女人得了这些好处便答应我叫姚氏骨肉在姚家长大我还谎说两个孩子都已表态也是想留在本宗长大廖大老爷一怒之下才离开了姚府这些都是都是三老爷和我合谋的我们已商量好那笔家产平分

吴氏的话说的断断续续却还算清楚廖书意和廖家两位老爷闻言皆露出愤恨难抑的神情来廖家大老爷是个刚正不阿的性子被姚家如此侮辱也难怪当年他会激怒之下当夜离了姚家

三老爷听闻吴氏的话却再次喊起冤来可有了吴氏和邓三双的共同指证又有方才廖二老爷说的种种巧合根本便不容姚三老爷抵赖姚礼赫作为家长早在吴氏认罪的那一刻也跪了下来面色已青中带灰

虽说此事他没参与其中可是这谋财害命残害血亲宅门中叔嫂偷情这些已眼中影响了姚氏满门的声誉休说他对吴氏所做一无所知众人根本不会信即便他真干干净净他这一房如此毁姚氏声誉族中人也是绕不过他的

姚礼赫战战兢兢已不知族长会如何处置他们一房而族长也和几位族老们商议起对姚礼赫一家的处罚来长房二房三房皆有丑事发生已有好几个族老坚持要将姚礼赫一家逐出族谱以免带累姚氏一门名声众人无异议只有人提出姚四老爷一家并未参与其中实在有些冤枉

族长却长叹了一声自怀中摸出一封信来道这是前几日本族意外发觉的一桩事大家都看看吧

族长言罢众人诧了下纷纷传阅后尽数摇头叹息却原来这些并非信件而是一些足够证实姚四老爷将祖传的双面三异绣法高价卖给织锦楼的证据姚氏祖上便是做布料绣品生意的如今姚氏一族不少人家都还在经营这门生意那双面三异绣乃是姚氏祖传技艺族中知晓之人皆是颇有嫡支正因为此技艺在两年前泄了出去使得织锦楼创下了套新双面绣法并且挤掉了姚家皇商的资格使得姚氏一门的绣品生意都受到了极大影响

这样出卖祖宗的行为已是恶劣到了极点众人

却不想竟是姚四老爷做下的这下子再没有人觉着将姚礼赫一房从宗谱中除名有什么不对了族老们商议之后便由姚柄汪将他们的决定宣布出来姚礼赫几人大惊失色然而族中各家的家长们竟对这个决议非常赞同眼见无异议的族人已然占了十之七八族长便向众人拍案将此结果彻底定了下来

此事族长方才带着族老们向廖家两位老爷并廖书意致歉道不知两位廖大人可还满意本族的处理结果

廖二老爷眯着眼笑了沉吟一声却眸光一转瞧向了人群后的姚家西府唯一的嫡子姚礼瑞突然出声道族长该问问那位瑞大爷看他是否对此结果满意才对

族长等人听罢皆愣了而姚礼瑞也抬起头来满脸茫然之色地瞧着廖二老爷半响方笑着道不知廖二老爷此话是何意

廖二老爷也笑了道这要被除宗谱的可都是瑞大爷的嫡亲堂兄弟们瑞大爷便没一句话也不为他们求个情

姚礼瑞此刻心中七上八下一时间弄不明白廖二老爷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只是怀疑了他在试探于他便露了哀叹之色来道非是我狠心实在是堂兄弟们此次做的太哎当年早知会如此说什么我西府也该将两个孩子带回西府抚养可事到如今已是晚了我虽不愿瞧着血亲被赶出宗族可是那两个孩子也是我的亲侄子如今他们受了这样的委屈廖家大老爷又英年早逝我也是有良心之人虽心痛却无法原谅他们几位堂哥便恕小弟我不能为你们求情了

姚家西府和东府不和睦众人皆知听姚礼瑞如此说大家也没觉着有什么古怪廖二老爷却又笑了道这倒也是只怕除了方才瑞大爷所说的还有些原因也使瑞大爷不会替他们求情他们被赶出宗族家产中的老宅族田等这些祖辈留下来的东西便都要归族瑞大爷能分到不少呢

众人听廖二老爷分明话中有话一时全看向了姚礼瑞姚礼瑞被廖二老爷笑眯眯却冷飕飕的目光盯着心提了上来身子也僵硬了廖二老也不待他再言猛然抬手指着姚礼瑞却道真正和吴氏合谋的不是姚三老爷而是你西府大爷姚礼瑞

众人闻言皆惊姚礼瑞神情有一刻的僵硬接着便笑了起来道廖二老爷这是在和在下开玩笑吧怎么可能是我

廖二老爷便冷笑起来厉声道怎么不可能是你瑞大爷好深的谋算若然你和吴氏的谋算都办成了那么你将和吴氏平分文青的那份家产若事情败落你便将姚礼赫一房推出来西府还是能得到一份丰厚的祖产并且文青若然没命过上两年瑞大爷说不得还要自己将吴氏给揭发出来等到姚礼赫和文青都不存在瑞大爷在宗谱上那可就成了长房独支老宅祖产皆独享这是何等的诱惑瑞大爷怎么不可能是和吴氏合谋的那人

廖二老爷言罢众人瞧向姚礼瑞的目光就都变了姚礼瑞此刻已明白廖家人是真抓到他什么疏漏之处查出他来了他这边被此突变弄的措手不及正不知该做何反应不知何时已离开祠堂的廖书意却突然自祠堂外的院子中大声道马大栓你老母在此你竟还不过来参拜吗

被两个官差押着的马大栓闻声回头正瞧见他那分离多年的老母躺在担架上被人抬着有气无力地正睁着殷殷的眸子自人群中搜寻着他马大栓大叫一声猛然挣脱官差便扑了过去抓住老母的手哭喊着道娘您这是怎么了儿没用儿认贼为亲害的您被挟持多年儿费尽了心思竟也找不回您只能任人摆布儿带累您老了啊娘您怎么不说话您这是怎么了

马大栓见老母面容枯槁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瞧着他落泪登时大急却闻廖书意冷声道你老母差点被人缢死伤了嗓子

马大栓闻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已被人利用完了他这老母便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是他愚蠢只当自己什么都听从指使姚礼瑞便会放过他的老母他却忘记了这些年姚礼瑞阴毒的行事之道

马大栓猛然起身便扑向姚礼瑞他被人拦下了方才冲姚柄汪和姜知府道明一切都是姚礼瑞所做污蔑三老爷也是姚礼瑞安排他如此真相大白姚礼瑞面色变幻半响最后竟似认命了般盯向了廖二老爷道你们是怎么怀疑上我的

廖二老爷闻言却冷笑已不愿和姚礼瑞这样的人多言只道任你藏的再深不过是为个利字瑞大爷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只以为深谋熟虑无懈可击却没想到只一个贪念二字便暴露出了自己

在一切都指向姚礼明的

一刻廖家人和锦瑟便都有所怀疑了而真正叫锦瑟确定他是幕后人却是在她前两日到西府做客时瞧见两府紧紧相连时触动了思绪

那一刻好些被锦瑟忽略的事都冒了出来心里存的疑问越来越多将这些疑问都翻出来一一理顺不难发现一直掩藏在众人视线之外却最终得利极大的姚礼瑞

锦瑟还想起两年前姚府一个丫鬟莫名其妙死在井中之事听说那丫鬟便是因为起夜时不小心在姚府西边的套院附近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才被锁了阴魂的好些姚家下人都说她是冲撞了姚老太爷的英魂这才失足掉进水井淹死的念着这事锦瑟心里缓缓的便有一条清晰的线浮现了出来待确定姚礼瑞今年春节竟也没在江州时她便肯定了一切

坐收渔翁之利瑞大爷将别人都当傻子了吗也就姚吴氏那样的蠢妇毒妇会被你的心机糊弄住罢了廖四老爷讥嘲道

吴氏不醒来好好看看你的情郎是个什么东西吗却在此时廖书意一脚踹醒了早已昏厥过去的吴氏而吴氏清醒过来听到的却是姚礼瑞极残酷的一句话

我计低一筹认命便是若非那蠢妇办事不利连个黄毛丫头都斗不过你们是不会发觉到我的我错用了蠢妇愿者服输

吴氏和姚礼瑞偷情多年连姚锦玉和小产的那个孩子都是姚礼瑞的吴氏直到方才受刑都以为姚礼瑞对她是有情有意的只是他的谋算出了问题这才有了今日之事她虽有所怀疑可是却愿意相信姚礼瑞不曾背叛她故意将她推出来顶祸更想着她反正是一死了她死后兴许姚礼瑞能念着旧情念着她未曾招供的份儿上帮衬下她的两个嫡子可是如今被踢醒来便听到这样残忍的话吴氏彻底崩溃了她竟拼着一口气扑上了姚礼瑞一把掐住了姚礼瑞的脖颈

吴氏浑身是血宛若厉鬼姚礼瑞被她惊到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待他被掐地面色涨红喘息不过这才拼力扯开吴氏掐着他脖颈的双手可吴氏转瞬又扑上来死死咬住了他的脖子姚礼瑞疼的嘶叫一声发了狠力一脚踢飞吴氏吴氏犹若一块破布直撞上祠堂的大红柱子拦腰而折跌到在地便无声无息了至死她那一双眼睛还瞪的老大其中神情已然不辨

即便一切都是姚礼瑞所谋然而却也无法抹去姚礼赫一家的恶行这一家人令姚氏名声尽毁已令族人们厌恨姚礼赫一家终还是被移出了宗谱十日后姚礼瑞被官府施以腰斩又半月自京城传来消息北燕以金后身体不适为由遣派使臣前来大锦接回了在大锦为质多年的武英王再其后春去冬来寒暑交替转眼便是三个春秋

武安姚二的算卦(一对一古言重生爽文)

片段二

皇帝进府不见东平侯更见管家在左丽晶的霜叶院外徘徊便有疑惑又被管家连番阻止进院早便怒火中烧他只一个眼神便有暗卫闪身而出啊拽住了管家管家临被拖走还在喊着皇上您不能进去啊

皇帝加紧脚步进了院子一眼便瞧见了站在廊下的云嬷嬷见院中安静的半个人影都没有云嬷嬷大冷的天又亲自伺候在廊下皇帝当下双拳就握了起来风一般便卷到了屋檐下

云嬷嬷看清来人是谁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一时根本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明明方才进了屋怎又出来了一个皇帝

此皇帝面容未曾遮掩一双眼睛盯着威严锐利地叫她没反应过来便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这个皇帝身边还跟着胡公公万不是假的那此刻屋中的又是谁

云嬷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反应过来欲爬起身往屋中报信不需皇帝指示胡公公便丢了个手势云嬷嬷只觉后背处一阵阴风吹过脖颈一沉她翻了个白眼昏倒在了地上

胡公公忙打开门帘皇帝迈步进屋几乎同时屋中传来一声女子激越的娇喘声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皇帝铁青的面色登时狰狞起来大步往内室去

爱郎好郎君轻点

里面还在不停传出女人的娇声浪语来皇帝一把扯下织锦绵帘伴着撕拉一声响那薄棉帘子掉落下来外室的光线也同时弥漫了进去皇帝一眼便瞧见了半掩的床幔后一对交缠的身影那男人正骑在女人身上疯狂地驰骋着他闻声回过头来纵然光线黯淡皇帝仍旧一眼认出那正是东平侯陈志成无疑他登时一口气堵在胸口瞠目欲裂地急喘起来

陈志成瞧清皇帝他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来接着才惊慌失措地从左丽晶身上跳起来连滚带跌地下了床一脸惊恐和害怕诧异和无措地瞧着皇帝

而他此刻浑身光裸已足以皇帝将他和寻常男人一般无二的下身瞧个清楚他见皇帝目光盯向他的腿间这才似惊悟过来回身忙胡乱地扯了被子下来裹着身子这一扯倒是令床上躺着的左丽晶赤条条的身子也暴露了出来

左丽晶本是怕皇帝瞧见她的残腿倒胃口害怕失宠这才令云嬷嬷弄灭了内室所有的灯见皇帝当真来了她便使尽了浑身解数讨好于他屋中光线本就不足而皇帝爬上床又扯下了一边儿床幔她便更瞧不清他的模样他偏又不说话上床后一双手便不规矩地摸了进来

她本便恐皇帝发现她的不妥来而紧张着加之方才她在屋中将外头动静听的清楚云嬷嬷分明还给皇上请安了她自也不会有疑而东平侯又刻意不叫她乱摸乱动多瞧他的脸她便更察觉不出皇帝的不妥来了

此刻她正飘飘然沉浸在重获圣宠和的双重幸福中屋中猛然传来裂帛声身上的皇帝更是突然停了动作跳下床去她这才悠悠转转地慢慢醒过神来本能地抬起身子去看迎上的正是皇帝射过来的如猝了剧毒一样的眼睛

她和云嬷嬷一样一时根本就弄不清发生了什么甚至此刻她的脸上眉宇间都还透着妩媚之色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这才突然瞪了眼丽眸惊恐地瞪向跳下床的男人

恰此刻东平侯转身来扯被子掩盖身体她得以将他近在咫尺的面孔看清楚瞬间她面色大变几乎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却也是此时身上被子被撤去她赤条条的身子暴露出来其上吻痕遍及她的手还因方才的迷情停驻在自己的胸上那躺着承欢的姿态简直叫人瞧一眼都替她脸红替她羞耻而那股欢爱的靡暖气味也似随着被子扯开快速地在屋中传散开来

皇帝此刻已分不清是何种感受了他是九五之尊他痛恨被人左右因此他对皇后生不出感情来将肃国公视为眼中钉然而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捧在手心中珍爱之人竟更加可恶竟然一直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现在恨不能上前一刀刀割烂左丽晶那张脸那副身子他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也不能解他心头一半恨意

被他嗜血的目光盯着左丽晶骤然回过神来她的脸自柔红一下子蜕变惨白她尖叫一声跳下床来踢打着东平侯道你竟敢算计于我你这敢死的废物

她踢打着撕扯着东平侯的头发东平侯却满脸痛心地落泪拉她道别演戏了反正都是一死我们夫妻总算能死在一起了和我一起死你不高兴吗

听东平侯说出这样的话来见他竟泪水横流地用一双深情万分的眼睛瞧着她左丽晶愣住转瞬又满脸阴鸷地怒吼着你在说什么你这畜生

皇帝见她又发疯装傻却再也看不下去了怒声喝道够了

左丽晶一僵她此刻已完全没了方寸只知道她要解释只怕此刻她再不申冤便再没机会了故而她回头便也不顾皇帝的面色冲向他口中喊着三郎我以为他是皇上你这才会和他我是被陷害的是被他强迫陷害的啊

她这一扑却将左腿残疾暴露了出来皇帝只见她光着身子一瘸一拐地过来脸上满是泪水那种无声的眼泪最能打动他的心那种可怜而无辜害怕又惊惶的便表情最是让他心软那双小鹿受惊般的眸子只消瞧你一眼便会叫你觉着你是她的天她的所有她是那样的害怕失去你

这些都是皇帝所熟悉的然而此刻看在眼中全部让他心恨难言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个淫妇浪娃她何时变成了瘸子他都不知道她到底还隐瞒了他多少东西她浑身上下到底还有没有一星半点的真实她令云嬷嬷守在屋外给她望风方才还叫的那样欢悦淫荡此刻更是神智清醒不见半点被逼迫的模样他都看在眼中听在耳里她居然还敢说她是被强迫陷害的

胆敢玩弄帝王到如今竟还要愚弄于他她当他是傻子吗

所谓水滴石穿一根稻草也能压垮骆驼往往大的灾祸都是一件件小事堆积到一定程度爆发而成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毒箭左丽晶浑然不觉中近来发生的一件件小事已汇聚成了洪流冲破堤坝冲毁了她在皇帝心中维系了数十年的信任

左丽晶此刻已慌了神根本就忘记了自己身上裸无一物她不管不顾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般寄希望于皇帝会信任她她企图求他向他解释然而她还没扑到皇帝面前皇帝便猛然回身一把抓住身后暗卫手中的寒剑锵的一声寒芒一闪剑已出鞘

他回身毫不迟疑地握剑刺向扑过来的左丽晶左丽晶收势不及几乎是冲到了剑刃上嗤的一声响寒剑没入右腰热血涌出她瞪大了眼睛捂住涌血的伤口瞧着皇帝皇帝却一刻也不迟疑地猛然拨了剑鲜血喷涌而出溅了皇帝一脸他原已狰狞的面孔更加如嗜血的野兽左丽晶尚未发出声音皇帝却又飞起一脚来他这一脚含着雷霆之势直踹在左丽晶心窝上

左丽晶赤条条的身子当下便被他踢得滚了出去她一头撞在八仙桌角上也不知是皇帝那一剑刺中了要害还是她撞在桌角上伤了头亦或是她惊惧太大跌在地上竟两眼一番昏了过去

东平侯见皇帝动怒于此吓得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屋中光线灰暗他瞧去左丽晶赤条条的身体片刻间已被鲜血染红整个人像倒在血泊中瞧她无声无息的不知是死是活东平侯心里岂能不怕

他早也知按完颜宗泽说的去做他虽是能报仇雪耻可却也要面临皇帝的雷霆之怒可他害怕是没有用的他不听令完颜宗泽照样有千百种手段让他去死更何况他实在抵挡不住能成为真正男人的这种巨大诱惑

想要陈之哲给他治好身体那便只能听令完颜宗泽没有第二条路走更何况完颜宗泽的话也惊醒了他倘若他真这般将来即便翼王登上了龙椅也不可能放过他左丽晶更不会留着他彼时他一定第一个被他们铲除

而且完颜宗泽也向他允诺了只是他肯听话一定会保全他的性命会寻个地方让他先躲藏起来等到太子登基也会给他论功行赏

这些都成为了他背叛的理由可倘若他现在就被皇帝给一剑杀了那便全完了啊他瑟瑟发抖惊惧难言皇帝却已手提滴血长剑一步步走了过来东平侯害怕之下忙梗着脖子道皇上要杀便杀我夫妻二人今日总算再不必偷偷摸摸能和晶儿一同赴死我虽死无憾了

皇帝听他这般说充斥着血光的眸子眯起一剑抵在了他的脖颈上咬牙切齿地道说完颜宗捷是谁的种

东平侯被寒剑划破脖颈迎着皇帝锐利的目光登时浑身发抖却急声道翼王殿下是皇上的是皇上

他话没说完皇帝的剑便又是一刺血冒了出来沿着脖颈往下流他怕的眼泪都涌了出来却依旧颤声道殿下和皇上长的那样像更何况微臣这身子是最近才治好的

他这样说皇帝自然更加狐疑起来翼王完颜宗捷是长的像他但也更像太后而左丽晶更是和太后这个嫡亲姑母肖像与其说翼王长的像他倒不若说是像左丽晶凭这点谁能知晓翼王到底是不是龙种

皇帝显然无法相信东平侯府的话他的长剑又往东平侯的脖颈上划了下登时血流的更加凶猛起来东平侯只感皇帝再稍稍用力他的头颅就要从肩膀上滚下极度的惊惧令他瞪大了眼大口喘息着可迎上皇帝的目光他却依旧回答道皇上微臣真心爱慕夫人如今事败微臣能和夫人一起去死已是无憾可翼王殿下真的是龙脉啊皇上相信微臣莫错杀龙脉酿成大错啊

见他如此坚持皇帝反倒更加狐疑起来了东平侯既然敢和左丽晶合伙如此戏弄他这个君王那便说明他根本就没什么忠君之念既是如此他为何又要做出此等忠诚模样他就要杀了他和那贱人了而且这东平侯既胆子如此之大那应也有胆子恨他才对既然如此他为何要恐他错杀龙脉酿成大祸

见陈志成都要死在他的剑下了竟然还这般袒护翼王皇帝越发觉着他那四子完颜宗捷可能根本就是陈志成的野种如今陈志成活不成了才想保护自己的儿子留下血脉为陈家继承香火

何况那左丽晶既是个心胸狭窄偏执疯狂的女人当年她对他的感情都做不了真回头他又抛弃了她她势必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她说的话一句都不能信早年她嫁给陈志成时他刚登大宝雄心壮志只待大展宏图将满腔热血都洒在权利的剑锋上即便知道左丽晶嫁给了陈志成也不过情绪波动两下便过去了

对于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既然她已找到了归宿不愿等他接她进宫那他也无需再硬拉着她是后来无意中见她以泪洗面听她哭诉陈志成是个天阉废物又得知她嫁给陈志成也是对他痛心之下的举动这才唤醒了他的怜惜于愧疚之情令他重燃了往昔的那些情意和她开始这种不正常关系的

如今想来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当年得知陈志成是天阉时他曾令人检查过陈志成的身体可翼王出生却已是两年后的事情那时也许陈志成已经被治愈是个正常男人了

说你的病是何时治愈的还是你从来都没患过天阉

皇帝又怒喝一声他说话间寒剑又是一送这一下鲜血疯涌而出东平侯哆嗦起来身下已不受控制地尿了出来口中急急哭喊道夫人嫁给我半年就为我寻来了神医皇上饶命啊

皇帝闻到一股尿骚味见东宫平侯赤条的腿下竟湿了一片惧怕成这样自然说的是真话原来竟还是左丽晶这个贱人为陈志成治好的病且嫁过来不足半年便给他寻来了神医

那贱人只怕是早在青柠时便和陈志成有了猫腻只因得知了陈志成有病这才弃了陈志成转而对他这个皇子百般殷勤后他抛弃了她她又恰得知天阉可治便又嫁给了陈志成他刚坐实了陈志成不能人道她转脸便治好了陈志成的病并且和陈志成生下了孽种还欺骗于他准备让他们的贱种登上皇位报复于他

这个女人太可恨太可恨

他竟一直被这样的女人玩弄于鼓掌间可笑他一国之君九五之尊竟然为他人养了近三十年的野种还捧在掌心视为爱子呵护有佳准备令此野种继承大统为这样的女人和她的野种对妻儿都可漠视伤害

他才是这天下最蠢之人啊

见皇帝就要崩溃瞠目欲裂面上肌肉都在剧烈抖动着东平侯忙又加了一把火道皇上其实相比臣下夫人她更爱慕皇上您她只是空闺寂寞

皇帝本已心绪浮动只觉胸口一阵剜心剥骨之痛一袭上此刻听闻东平侯这话狂躁的心便似被重物狠狠捶击了一下登时一股热流自胸膛涌上咽喉伴着腥甜之味他猛然喷出一口血来两眼一黑向后栽倒竟然昏厥了过去

他身子被暗卫接住手中寒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震碎了夜色

胡明德随着皇帝进屋已然被屋中情景惊到了后见皇帝雷霆暴怒他也吓得不轻哪里敢靠近半步此刻见皇帝晕厥过去他一惊才算反应过来忙连滚带爬地奔过来扶住皇帝见皇帝双唇青紫紧咬牙关面色惨白当下便喝道快快送皇上回宫啊

暗卫抱起皇帝来瞬间便和胡公公离开了屋因皇帝没下令一时间倒没人去管东平侯和左丽晶屋中一空早软倒在地的陈志成才感受到何谓劫后余生他随手抓了件衣裳捂住了冒血的脖子缠了两圈一阵阵后怕

心想幸而刚才他坚持下来了武英王吩咐他一定要坚持说翼王是龙脉还要坚持天阉之病早已治好还和他说皇帝早已得病他只有这样做才能激地皇帝病发无暇再当场发落于他也只有这样他才能逃得一命等他的人将他带离东平侯府藏匿起来不至被皇帝夺了命去

此刻他万分庆幸他每一步都听了武英王的话想到如今他既报了仇又治好了病成为了真正的男人还保全了性命他便一阵痛快瞧左丽晶还倒在血泊中他忙爬起来走了过去抬脚踢了两下左丽晶竟扭动了一下身体

见她没死陈志成冷笑两声蹲下来揪住左丽晶的头发将她拽起来挥手便是两个耳光左丽晶悠悠忽忽地睁开眼睛因失血头晕眼晕半响才将东平侯瞧清她身上因gang裸又倒在血泊中一醒来便觉冷风吹过阵阵发寒这冷意令她很快想起了发生的一切

她惊恐四望见屋中已没了皇帝的人影当下便用恨地嗜血的眼眸盯着陈志成尖声道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皇上太后还有翼王都不会放过你的

陈志成见她此刻还敢如是嚣张手一扬又是两个耳光直打地左丽晶险些又晕眩过去他才冷声道臭婊子皇上哈哈你的皇上此刻最不会绕过的人只怕是你吧翼王呵呵他如今自身都难保了还能拿本侯如何我叫你不将我放在眼中我叫你给我带绿帽子淫妇

陈志成每喊一句就挥手抽上左丽晶一下左丽晶方才被皇帝一脚踹飞头撞上了桌沿儿鲜血沿着眉骨蜿蜒流在侧脸上此刻被陈志成几下很抽那血沾染了整张脸似个血人

她早已失血过多此刻再没了气力对陈志成吼叫泄恨被抽的险些又昏过去待陈志成停下动作她木愣愣地头脑半响才又找回神智来虚弱地道你方才说翼王怎么了你什么意思

陈志成见她此刻还有心情担心别人不介意让她更加痛不欲生冷笑两声道我的好夫人你说皇帝他瞧见我们夫妻如此恩爱的一幕又会怎样想翼王呢

左丽晶闻言血眼圆瞪可却无计可施她只觉不过是两盏茶的功夫自己便一下子从天堂跌进了炼狱她不甘地喘息着陈志成却笑着起身将她扔到地上像是丢一块破抹布般

接着他往外走管家迎上来见他脖颈处还在往外溢血不由道侯爷您的伤

陈志成却是一笑甩手道无妨爷心里痛快他言罢收敛了笑意这才又冷笑道去瞧瞧那淫妇给她处理下伤口莫叫她就这么轻易死了

今日的夜空还算清朗一弯下弦月挂在墨色如绸的天际淡淡的乌云无风而动游移舒卷将它半遮半掩挡了大半皓洁倒是天际几颗寒星显得尤为清亮寂寂然洒落清辉几许

琴瑟院中万籁俱寂清辉覆上院中一排矮矮花木花影斑驳冬日稀疏的花枝在夜色下更显凄靡低垂映着廊下青石台阶上的一抹霜白之色倒更显清净安宁了

锦瑟自有孕以后便习惯早睡完颜宗泽知他不在府中她总不如平日那般安眠故而若非有急事夜里也鲜少外出又知她因长在南方素来惧冷即便屋中地龙烧的火热又安置了炭盆她时常身子还是清凉如玉偏她又不愿多加棉被嫌太是压身透气不过故而他每每即便睡意浅淡也都陪她早早躺下竟是心甘情愿为给她暖床这会子虽天色还早锦瑟却已入睡小半个时辰

屋里屋外半点声响都没有故而永康刚刚步入正屋院外躺在床外只是闭目养神的完颜宗泽便已耳聪地扑捉到了脚步声知是东平侯府有了消息传来他睁开清冷的眼眸望着低垂的淡紫色帐幔定了定神这才低头瞧向臂弯中熟睡着的锦瑟

见她墨发如缎散落脑后半张侧颜埋在他的胸口半张小脸挂着两缕发丝安静而恬淡地睡的极沉他抬手将散在她面上的碎发抚开拇指落在她略有笑意的唇角爱怜地摩挲了两下这才抬起改而滑到她的脑后托起她的小脑袋来抽出了被她枕在颈下的胳膊

托着她的头轻轻放在软枕上见她并未被惊醒他才悄然起身随意扯了件绛紫色广袍披上一面系着腰带一面已出了内室他推门而出时永康已侯在廊下两人一前一后到了西厢永康才将自东平侯府传来的消息一一禀告

完颜宗泽听到一切顺利并无意外神情也不见喜色只冷然地抿了下唇便道翼王府那边你亲自去安排落实务必不要出任何差错确保皇上醒来后便能第一时间瞧见翼王

永康领命而去完颜宗泽便也起身出了屋他站在廊下夜风袭身却不感寒冷反迎着风站定负手仰头望着天际几颗孤星默默出神那寒星明辉入了眼底蓝眸清寂幽邃无垠

他这般也不知站了多久只觉肩头一暖低头却见一件玄色黑貂大氅已落在了肩头而侧后锦瑟亦裹着厚厚的斗篷正惦着脚仰脸瞧着夜空眸光清亮嘟嘴道什么呀说好以后都一起看星星的你竟敢失言今天的夜空很好看吗我瞧不怎么样嘛都没几颗星呢

完颜宗泽方才一时失神竟没听到她起身的动静此刻听她娇俏地冲自己抱怨而斗篷下身上又只穿着件薄薄的棉衣这片刻功夫她翘挺的鼻头已冻得微红他一惊忙给她笼紧了斗篷拥着她往屋中走微恼地道醒了唤我一声便是出来做什么

锦瑟未答待进了屋却回身抱住了完颜宗泽嗔怪地道你明知我没你在身边睡不踏实便不该半夜不消停如今倒还凶起我来了

完颜宗泽不防被她抱了个紧实忙去推她沉声道快松开我身上冷

锦瑟却非但未松反抱得更紧了脸贴着他冰凉的胸膛闷声在他怀中道宝宝原来爹爹还知道冷呢

完颜宗泽见她不放手眉头蹙紧又道别闹真着凉了怎生是好

锦瑟却不管不顾又紧了紧手臂道没闹寻常都是你为我暖身子今次也叫我为你暖暖才好

完颜宗泽听罢还欲言锦瑟却已提声又道抱我快点

他叹息一声到底没再推她拥住她将头埋在了她还发着馨暖气息的颈窝暖意自她柔软的身子一点点传到了他的身子一丝丝似都透心而入将那处涨的满满的熏地热热的他闭上眼眸睫毛虹影掠过挺直的鼻梁掩去的却是眸中一碧柔色

锦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气息不再清冷孤寂安宁沉稳下来这才睫羽闪动也闭上了眼眸

她知今日东平侯府的布置虽早早安睡但心里总是记挂方才听到门响便惊醒了过来听到完颜宗泽和永康的脚步声往西厢而去后又闻脚步声传来知是永康领命而去后又听完颜宗泽的脚步声在廊下停驻久久再未移步便知事情是成了

那永平帝不管如何总归都是完颜宗泽的父皇而完颜宗泽又有那样一颗纯粹若金子般的心如斯对付自己的父亲和兄弟他不曾手软不会后悔皆因他身后有要守护的人可他一定会厌倦会不高兴会难受烦闷

而她珍视这样的他更心疼这样的他她只想告诉他不管何时她和孩子都会和他在一起她感激他为他们所做的一切更感激他给了她这样一个温暖的家

宁仁宫中夜幕低垂殿中烛火晦暗内殿之中檀香自九鼎白玉玲珑双龙吐珠的小香炉中缭绕腾起晕散了满殿安宁和沉静然而这种令人身心放松的安神香气显然并不能平复殿中所有人躁动烦乱的心

殿东的紫檀雕绘藤草鸟虫花样的罗汉床上皇后一身正红镶金丝暗刻团花宫装慵懒地依着大引枕半躺着头上一支红宝石珊瑚凤尾簪在羊角灯的照映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她唇角勾笑一脸安宁地假寐着

她的身侧华婕妤坐在高背太师椅中神情却略显局促放在扶手上的手染了蔻丹的指尖已掐进了扶手中

今日她已准备就寝却被皇后突然请到了宁仁宫中只说令她陪她等一场戏便令宫人将她身边的秋实带了出去接着皇后便再不发一言假寐起来平日皇后甚少难为宫妃们也不大爱叫她们过来立规矩她因位份低又只生养了一个小公主自入不了皇后的眼平日便没被皇后单独召见过如今此番情景因不知皇后意欲如何她反而惊恐不安起来

见沙漏流沙已是二更她愈发忐忑起来却于此时外头终于传来的声响片刻她宫中的大宫女秋实跟在姜嬷嬷的身后进来华婕妤瞧去见秋实面色发白神情恍惚心中又是咯噔一下

皇后却已睁开眸子扶着姜嬷嬷的手端坐了起来此刻她才笑着冲华婕妤道婕妤妹妹难道便不好奇本宫令人带秋实去做什么了吗

华婕妤闻言这才收拾了紧张的神情笑着道臣妾愚笨正想请娘娘为臣妾解惑呢

皇后抚了下广袖方冲有些六神无主的秋实道告诉你主子你都看到了什么

秋实今日陪同华婕妤到皇后宫中皇后便令她随姜嬷嬷带她出去说是要借她的眼看一场戏她万般迷茫不想皇后的人竟安排她出宫去了一趟东平侯府此刻她心中已是惊惧不安听皇后吩咐罢便忙低声向华婕妤讲述了在东平侯府看到的事情

华婕妤面色大变不由惊呼一声瞪着秋实道皇上一剑刺伤了东平侯夫人

皇后见她惊异至此也不开口只静候她消化听到的消息待她平静下来瞧她面色微白皇后方道今日本宫既唤了妹妹过来那咱们姐妹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婕妤妹妹为皇上潜藏在贤妃身旁多年只怕东平侯夫人和皇上是何关系定早也洞察了一二妹妹为皇上办事又挑弄地禹王和太子相争多年也算是为翼王效了大力将来翼王倘使能得偿所愿自然少不得要回报妹妹的可怎么办呢如今东平侯夫人那里竟出了问题妹妹是聪明人依妹妹看翼王如今还有几分胜算可言

皇后言罢华婕妤面色更加苍白皇后慢悠悠地低头吹了下白玉盏中的茶末呷了一口这才又道皇上如今身体如何想必妹妹也清楚时至如今妹妹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蕊公主考虑一条后路吧蕊公主玉雪可爱本宫极为喜欢这宁仁宫太过冷清了本宫这些日正考虑是否请了圣意接蕊公主过来亲自教养

华婕妤本虽面色苍白额头冒汗可却还能保持几分镇定听闻皇后此话当下身子一抖抬眸惊惶地盯着皇后她是皇上安置在贤妃身边的一颗棋子前些年确实在不停撺掇贤妃和皇后作对这些皇后都已知晓如今翼王登基眼看无望太子一旦登基又岂容她活命何况皇后如今正舀她唯一的女儿来要挟于她皇后是蕊儿的嫡母皇后若想将蕊儿接到宁仁宫教养甚至都不用和皇上打招呼

皇后如今唤她来又和她说这些话分明是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倘使她现在向皇后投诚兴许还能亡羊补牢至少能为她的女儿赢取一线生机华婕妤此刻已想清了自己的处境面色变幻几下终是咬牙起身噗通在皇后身前跪下道皇后娘娘要臣妾做什么臣妾必不敢懈怠

皇后笑了起来令华婕妤上前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两句待华婕妤退下皇后才冲姜嬷嬷道太后这些日凤体违和该静心休养令人守着正盛宫今夜莫叫任何人搅扰了太后安枕

姜嬷嬷应下亦领命而去

一盏茶后乾坤宫胡明德将皇帝送回宫中安置好见皇帝晕厥在床面色青黑他却也不敢闹出大动静来只令人速传平日负责皇帝龙体的柳袁两位太医来为皇帝诊治

两位太医到时却见华婕妤正在宫外和太监争执

娘娘皇上刚刚安寝奴才实在不敢惊动擅自为娘娘通报啊娘娘还是快回宫去吧

太监言罢华婕妤却怒声道小公主生病了皇上素来疼爱公主倘使公主有个长短你们担待地起吗还不快给本宫通报本宫要见皇上

她正说着却见两位太医随着太监匆匆而来登时面色一变见太医已越过她进了乾坤宫她满脸担忧一掌扇在了阻拦的太监面上道皇上龙体有恙为何不告诉本宫快让开本宫要去看望皇上

她说着不顾太监的阻拦便也紧跟着太医冲了进去殿中胡明德见太医来了心一松瞧华婕妤竟也跟了来不由一诧可华婕妤已扑到龙榻前跪下握住了皇帝的手垂起泪来小太监上前低语道明了华婕妤会跟进来的缘由胡明德闻言心系皇帝又念着华婕妤也算自己人便未多言语只催促太医赶紧救治皇帝

经太医诊治一个时辰后皇帝便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眸在东平侯府瞧见的那一幕幕还有东平侯说的那些话便蜂拥着冲进了脑中这使得他刚醒来面色便瞬间又狰狞了起来华婕妤见皇帝清醒过来这才擦拭着眼泪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会突然晕厥过去好在蕊儿不舒服吵着要见父皇臣妾才到了乾坤宫知晓此事皇上如今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皇帝见华婕妤竟在蹙了下眉却没说什么太医又为皇帝诊了脉道无碍了待他们退下华婕妤才接过宫女手中的汤药一面喂给皇帝一面道皇上方才情形凶险万分臣妾真是六神无主又不敢贸然惊动太后还想着是否令人给翼王殿下捎信叫殿下在王府亲卫和暗卫们的保护下连夜进宫赶来侍疾呢幸而皇上如今醒

华婕妤话未说完皇帝原本便阴沉不定的面容便骤然狰狞起来挥手一扫便打翻了她端着的汤药汤药飞溅落了华婕妤一脸汤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华婕妤不妨登时惊愣了下才慌忙跪下磕头道皇上息怒臣妾不该自以为是擅作主张臣妾知错了皇上饶命啊

皇帝晕厥华婕妤既知皇帝属意于翼王她也算是为翼王做事此刻会有给翼王报信使得翼王进宫以备万一的心思皇帝并不奇怪可这也正戳在了他的心窝上见华婕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也白了他才冷声道既是公主生病了你便回宫照看着吧朕这里不用你伺候

华婕妤不敢再言忙跪安战战兢兢地退下皇帝这才问起胡明德左丽晶和陈志成如今如何胡明德恭谨回道皇上突然晕厥奴才惊惶之下忙护送龙体回宫医治不敢擅专但奴才护皇上回宫后已令人前往看守起东平侯府来

一想到东平侯府所发生之事皇帝便瞠目欲裂气血翻涌他此刻倒不急着处罚陈志成只一心想弄明白翼王到底是不是龙种虽则东平侯的话已叫他有八分肯定翼王是陈志成的孽种可他还想进一步确认而方才华婕妤曾提到暗卫这倒也提醒了皇帝他早年曾给过翼王一批暗卫这些暗卫虽如今效忠于翼王为翼王所用可他贵为九五之尊又是这些暗卫的前主子他要询问这些暗卫他们必不敢有所期满

皇帝想着便冲胡明德道令何风去将翼王府的暗卫传唤来莫惊动翼王

这何风正是训练暗卫和死士的隐卫头领当年皇帝赐给翼王的暗卫和死士皆是他教导出来的翼王府的暗卫别人寻不到更号令不得何风却是能完成皇上此令的胡明德闻言目光微闪可却不敢违令退出去吩咐不足小半个时辰殿中便跪了五个穿黑色劲装的暗卫皇帝目光如枭巡过他们沉声道你们跟随翼王多年朕当年既命令你们忠心于翼王今日召你们来便不会强迫你们透露主子的秘事只询问一事翼王平日和东平侯私交如何可曾秘见过东平侯

下头暗卫们虽不明皇帝深夜将他们这些人召唤过来询问此事是何意但他们既跟随了翼王自是要维护主子利益的闻言纷纷道属下不曾见过王爷秘见东平侯

皇帝见他们异口同声阴鸷的眸子便眯了起来更觉翼王心怀叵测他不由冷声道你们莫忘了朕乃天子更是翼王的君父你等竟敢为翼王欺君便不怕朕怪责于翼王

皇帝言罢下头一片请罪声然而他们却依旧坚持先前所说在皇帝逼人的视线下唯有一人面带忐忑和犹豫地抬了下头神情略显局促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程瀛皇帝何等眼力已将他的不安看在眼中便道你们都退下吧今日之事朕不想翼王知晓

众人应命退下皇帝却突然又指着神情有异的程瀛道你留下

程瀛闻言面露惊色重新回身跪下待殿中静下他在皇帝魄人的目光下已神情微慌皇帝又威逼震慑了两句他终叩头道皇上虽将属下赐给了翼王但天下百姓皆乃皇上的臣民属下万不敢只视翼王一人为主犯下欺君之罪属下效忠翼王皆是遵从皇上之命如今更不敢舍本求末属下确有三次深夜护送翼王到东平侯府秘见东平侯和夫人只是每次王爷和东平侯夫妇密探都不准属下靠近故属下并不知他们密议何事不过属下有次曾隐约听到王爷称呼东平侯为亚父

皇帝闻言登时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张脸色彩变幻吓得胡公公忙跪下诚惶诚恐地一面为皇帝顺气一面道皇上息怒皇上万望保重龙体啊

皇帝半响才平复下来面上竟再不见了今夜未消的戾气和狰狞反如暴风雨前的海面一样平静却令人心惊他只冲胡明德道传翼王即刻进宫

胡明德听罢一惊此刻皇帝分明是认定了翼王是陈家的孽子翼王进宫只怕凶多吉少今日这一桩桩事令他焦头烂额连连震惊他也弄个不明白其中真假可倘使是有人陷害于左丽晶和翼王那事情也安排的太精妙了吧更何况他是亲耳听到左丽晶唤东平侯爱郎他的眼睛和耳朵总不能骗他吧可倘若一切都是真的胡明德又觉着今日之事处处都透着一股古怪也太过凑巧了一些

可即便他心中有疑此刻皇帝震怒他却半句也不敢为翼王求情他身子抖了下应了命出了乾坤殿他令人出宫去传唤翼王可到底恐其中有诈又招手叫了个心腹小太监来低声吩咐他速速去见太后

这下太监匆匆赶往太后的正盛宫可眼见正盛宫在望却突从宫道一旁闪出两个黑影来往他头上猛然扣了个黑布袋子接着他脑后一疼便晕了过去同时应命出宫前往翼王府传唤翼王进宫的宫人刚出皇宫没多远便见一队人正踏开暗夜快速往宫门奔来那打头之人正是翼王宫人不觉一愣怎这翼王倒似未卜先知皇帝传唤的旨意未到他便到了不过这么冷的天如此正好省得他辛苦往翼王府跑一趟了

奉命前往翼王府通传的太监王公公一诧之后忙上前打了个千道

东平侯府所发生的一切翼王自然还一无所知他今夜本已抱着侍妾安寝是因接到太后宫中传讯得知太后身体微恙这才匆匆赶来皇宫的倒没想到还没进宫却又得皇上传召他闻言心一紧只以为皇上也是因太后的身子方才传他便不敢怠慢忙随王公公进了宫

待到了乾坤宫却觉气氛沉滞肃然他心中一抹阴云加之一路他曾询问过王公公两次王公公都不曾透露半句皇帝传召所谓何事他心下便愈加有些不安起来

皇上翼王殿下奉诏已侯在殿外了

翼王到了乾坤殿外自有太监忙着进去禀报片刻却是胡明德亲自出来道皇上宣翼王进殿

翼王躬身而入胡明德一面引着他往内殿走一面低声道翼王怎来的如此之快

翼王觉出胡明德声音中带着一丝紧绷瞧了眼却见胡明德神情略带惶急和不安他更是心下咯噔一声却道太后身子不适本王进宫伺疾到了宫门便得了父皇宣召的旨意

翼王是太后亲手教养长大未曾离宫建制之时一直都长在太后的正盛宫中他和太后的感情自不一般因是皇上早便曾允太后不管何时身子不适或是想念翼王都可令宫人执宫牌敲开宫中门禁召翼王进宫而这些年翼王也曾被太后入夜召进宫中数次有时是太后当真身子不舒服而有时也是借此令翼王进宫和在太后宫中陪太后礼佛的东平侯夫人畅叙母子情还有时是皇上欲召见翼王用太后做了幌子掩人耳目

皇上如今在盛怒之中他连番遭受打击此刻早已失去了冷静而天子失去理智和冷静那将是极为可怕的事情皇上令胡明德传翼王进宫胡明德惊恐不安之下令人给太后通信儿也希望翼王能晚来一会等到太后前来这样兴许还能保全翼王性命可如今天不随人愿太后没来翼王倒是如此快速地就出现在了乾坤宫中

难道当真是太后不舒服才令人前往传唤翼王进宫的这是不是太巧了些还是当真是天意如此

胡明德想着可却再未和翼王多言一句此刻也已没时间容他多言了他在外头多呆片刻只怕皇上都会怀疑他早已被翼王收买

见胡明德一脸沉黯之色翼王握了握拳头暗感不妙转瞬进了内殿一股药味扑鼻而来翼王一惊龙榻前垂下两层纱幔依稀可见皇上正躺在龙榻上半坐着正凝眸看来一张面容隐在幔帐后瞧不真切可皇帝那过分逼人的视线却令翼王瞬间感受到了

他按捺住越来越不可抑制的不安忙急赶两步跪下道儿臣叩见父皇父皇病情反复了吗太医可已诊过

他言罢焦虑微微起身抬头眉间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焦虑眼神中更是蕴含着不尽的担忧和惶然以前看到这样一幅面容皇帝只觉此子至孝真情流露然而此刻却是另一番感受草草地请安君父未曾开口喊起便敢抬头直视皇帝他以前并没发现翼王竟是如此的不知规矩

这到底是他不知规矩呢还是根本就视他这个皇帝为仇人没将他放在君父的位置上看待

皇帝念着这些眉宇间阴霾之色更甚唇角已抿出了冰冷弧度他一瞬不瞬地用暗沉无波的眸子盯着外头半跪着僵住身体的翼王一言不发

外面翼王一进内殿味到浓重的药味便心一惊只以为皇帝龙体出了意外这才急招于他他心急之下匆匆见礼后便心急知道皇帝到底怎么了何况他平日私下见皇帝两人相处本便是少了份天家的拘礼规矩多了些寻常百姓之家的随意的

故而他未曾听到皇帝叫起便已准备起身也问出了关切的话来按平日他起身时皇帝刚好会允他平身才是可谁料想他身子倒是起了可里面却久久不闻皇帝的喊起之声这使得他动作微僵在那里感受到皇帝的视线落过来有着前所未有的锋芒和压迫他才冷汗润掌急声道父皇您可是身子不适来人快传太医

他喊罢里头才响起了皇帝的声音低低沉沉平平淡淡听不出息怒来不必了朕不过略感不适已用过药朕唤你来是有两件事要问你你需老实回禀

翼王闻言心生狐疑今日一早左丽晶和皇帝在正盛宫中见了一面并冰释前嫌这他自然是知晓的按说现如今皇帝对他该是慈爱温和的才对可怎么看现在的情形都似相反感受到皇帝投注的目光他却也不敢迟疑忙又跪了下去道父皇吩咐儿臣自不敢欺瞒圣听

前些时日陷害恩义侯借北罕侍婢之手谋害武英王一事可是你一手安排的

皇帝的声音再度传来翼王万没料想到他问的竟是此事心头又是一阵猛缩此事早已以北罕国奸细寻武英王报仇为真相而落幕那恩义侯也已被放出天牢多日害的他白白安排了一场他以为此事早已过去了怎么现下皇帝会突然过问起此事来竟然还如此逼问于他

难道皇帝又发觉了什么证据此事泄露了转念翼王却又否定了此点当日之事涉及的几人那投毒的姿茹已死给姿茹毒针的恩义侯府三姨娘也死了只有暗卫程瀛知晓此事可程瀛跟随他多年他还是信得过的不然当时也不会派遣他负责此事

也许皇帝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只是听闻了什么或是有人挑拨了两句皇上疑心之下才如此质问试探于他

想到前些时候皇上才为了东宫之事而发怒于母亲此刻若叫皇上知晓他谋害武英王只怕刚刚修复的关系又要出现裂痕故而翼王只一转念便诧声道父皇真会如此想儿臣儿臣既立下誓言必不敢轻易违誓谋害六皇弟的性命啊东宫太子妃伤逝亦是母亲她爱子心切才做下错事父皇难道是因此便见隙于儿臣了吗儿臣对此事真一无所知不敢欺瞒父皇啊

皇帝听翼王说的信誓旦旦又隐含伤心他便眸心溢冷只觉这翼王当真是和他那母亲一般没有一句真话他心里恨意涌起声音却反倒柔和起来又道那去年武英王妃奉命前往招安义军在湖州遇刺一事你是否知晓呢

翼王再度怔住锦瑟在湖州遭遇刺杀那场刺杀原便是安远侯府所为一来阻止完颜宗泽再立大功再来也是杀锦瑟使皇后母子反目此事几乎倾侯府之力做的极为谨慎小心更何况当时那些死士便已死绝又时隔如此长时间皇上更不可能查知才对怎皇帝又如是问

他想着可却觉着皇帝连番质问必定有因有些不敢一口咬定自己是不知情的可倘使他承认了此事当时锦瑟对招安影响至深杀她便是不顾大局是相帮镇国公的叛军是弃燕国利益与不顾想到皇帝平日便嫌他资质平庸他此刻便更不敢承认了

犹豫了下他终究是又道父皇明鉴此事儿臣更是一无所知啊

他言罢心中忐忑然而皇帝此次却没再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继续逼视他而是很快便接口又问道你看东平侯此人如何

翼王还在方才的紧张对答中没回过神来听闻皇帝突然又问到东平侯来便本能地道东平侯对皇上忠心耿耿不愧为忠良之后

在翼王看来东平侯掩盖皇帝和自己夫人的不正常关系多年确实担得上忠心了然而他连番欺骗皇帝愚弄皇帝此刻又说这话听在皇帝耳中自然是刺耳异常

他还未说完便感床幔后传来一声锵然之音接着帐幔被大力扫开皇帝一身明黄凌缎亵衣竟是赤足从龙帐中冲了出来口中喊着忠良好个忠良

他话说完竟抬手持剑便向跪着的翼王直直刺来那寒光一闪翼王和伺候在殿中的胡明德才瞧见了他不知何时执在手中的尚方宝剑翼王抬头只瞧见向来对他慈和的父皇面色狰狞神情激动和暴戾地向他冲来他不防之下怔了下接着便感动了寒刃反射的冷光直刺眉心

燕国尚武皇帝亦是弓马娴熟武艺不俗更何况他如今心绪浮动激动失控他一剑朝翼王刺来翼王只来得及瞪大眼睛身体还未做出反应皇帝的这出其不意的一剑那冰寒刺目的剑尖儿已在他惊恐的眼神中骤然清晰放大准确无误地直直没入了他的胸腔钝疼传来他面色一下惨白一阵晕眩只闻一旁胡公公的高呼声惊了不安的夜色

伴着胡明德这一声大喊皇帝手中的寒剑早已一剑没入了翼王的胸膛剑尖透背而出犹自滴答答地往下流淌着殷红的红一条血线沿着清寒的剑身自翼王身体中涌出映着剑刃寒光触目惊吓胡明德喊过那一声这偌大的殿中便突然奇异地陷入了死寂方才充斥在大殿中的那些不安焦躁尽数没了唯剩下那血滴落地的微弱声息却搅地人耳膜震荡

翼王显然是被刺中了要害部位半响只能圆瞪着身前持剑而立的皇帝他的父亲苍白的面色下一双圆目满是不置信茫然惊惧他缓缓低头瞧向胸口他的双手抓住了刺入身体的剑刃鲜血像是水流般沿着指缝不住往外淌阻都阻不住他的身体已经瞬间被疼意击垮指尖一片冰冷甚至感受不到那血液的温度他眼中一切色彩终于汇聚成唯一的恐惧身子已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

皇帝瞧着这样的他突然心头涌出一股狂乱和蚀骨的不安来这种感觉之后头脑中更是许许多多的情景画面纷至沓来左丽晶依在他怀中欢笑的模样她为他生下完颜宗捷他得知消息欢喜地在御书房来回转圈的样子他欲抱翼王进宫左丽晶哭着跪求的样子他手把手教翼王写字的样子这些东西一闪而逝转而便是左丽晶在东宫受罚夜半惊梦的样子还是今日在御花园的一幕幕后来在东平侯府瞧见的那一幕幕忠勇侯夫人们的那些话暗卫调查的回报

这些画面那些吵杂的声音齐齐向他席卷而来像是洪水卷过一片残叶登时激地他不堪重负骤然向后踉跄着退了两步他这一退不要紧可手中还本能地握着那柄尚方宝剑没在翼王身体中的寒剑被带出血气喷涌如注直溅了皇帝半张脸被那温度一激他手中剑咣当一声落地人也像被雷电击过的树干一般颠坐在地

而翼王更是捂住伤口缓缓躺倒了下去皇帝愣愣地看着他倒下看着他一张脸迅速褪去了苍白呈现出灰白的死气来更看着他望向自己沾满了鲜血的手不甘地伸向自己他蠕动着的唇角溢出两声呼唤来赫然便是父皇为什么为

他的话根本就没来得及说出冲他伸出的手臂便垂了下去接着他躺倒在血泊中再没有声息殿中地龙烧的极热浓重的血腥味躁动地弥漫了整个大殿皇帝鼻翼间全是那血腥味沿着他的七窍钻入身体那味道令他几欲呕吐出来脑子一阵空白后又什么轰然倒塌

他猝然而起扑至翼王身前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见他未曾闭起的双眼依旧圆瞪着那眼中虽是失去了幻彩可却分明还写着茫然和不解那样的无辜刺痛了皇帝的心

他突然暴喝一声快快传太医传太医

胡明德已经被皇帝的举动完全震呆了他虽早知翼王今日进宫凶多吉少可也不曾想皇帝竟然会当下便亲自动手手刃翼王今日之事桩桩件件都透出蹊跷和凑巧来可却又件件桩桩都叫人挑不出问题来又因事情发生的太过紧促前前后后也不过小半天的时间根本不容人冷静下来细想故而胡明德虽是对皇帝忠心耿耿可却也没想明白到底翼王是不是龙种的这个问题

他因心中有疑可如今皇帝正在怒头来龙颜震怒他岂敢在此刻来逆龙鳞当下也不敢为翼王所请只恐这样非但帮不了翼王提醒不了皇帝反倒惹帝心不快猜疑连他也是翼王之人反对翼王更加不利

胡明德以为皇帝即便有七八分肯定翼王不是龙种可就冲着那一丝不确定也会先将翼王软禁或是如何以待查清此事再做处置故而他令人去给太后送信见翼王来见驾也并未太过惊惶哪里料到最后竟是如此收场

他此刻被皇帝一声怒吼给惊醒过来眼见皇帝紧紧抱着翼王一手还按着他的伤口他才两腿发软地踉跄两步跪在了翼王身侧哭道皇上节哀翼王翼王已经没了

皇帝闻言身子猛然一震接着便再没了半点举动胡明德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皇帝却已蓦然收回了压在翼王伤口上的手又颤巍巍抬手抚上了翼王圆瞪的眼眸接着他竟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也不知是心理上被打击地过重还是身体上经此一番也太过疲累尚未站起身便险些跌倒胡明德一惊忙起身扶住皇帝撑着他的手站稳转身往龙榻去只道翼王今夜暴毙王府抬走吧

听皇帝的声音低低沉沉胡明德心一震他不由得抬眸瞧了眼皇帝却见他转身间侧脸映烛面色竟平静的不见分毫情绪却又叫人觉似翻涌起巨浪的深海般令人惊恐不安他不及细查皇帝身影已没入了层层幔帐后

听到了方才皇帝惊惶至极的那声可谓歇斯底里的喊叫令他叫太医这会子又见皇帝如此胡明德心里也明白了过来一时僵立后背被不知哪里来的风一吹透心凉这才忙抬袖抹了抹一脸老泪转身而去若叫天下人知晓翼王死在皇帝的剑下对皇帝的声明影响便太大了他此刻半点也不敢耽搁忙去处理皇帝吩咐之事片刻有太监进来拖走了翼王的尸体又清理了地面窗户被推开香炉中被洒了浓浓的两把香

片刻这屋中便没了半点方才激烈惨景就连那股血腥味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龙榻上皇帝却背对外头将头埋在了掌中

此刻的宁仁宫中皇后已接到了消息得知翼王死在皇帝剑下她怔怔的出了回神分不清心里是酸是痛是喜是忧半响才眨动了眼睛瞧向垂立一边儿仍惊魂未定的华婕妤道你放心本宫早已安排妥当今夜不会有人知晓你曾来过本宫这里你弹在皇帝身上的东西也早已挥散查不出什么的万一皇帝疑心于你你只要不自乱阵脚他便只会以为是自己心乱之下太过激动罢了本宫也累了你跪安吧

皇帝固然见到东平侯府那一幕正在怒头上又因华婕妤的话而引出了程瀛的告密愈发对翼王不是龙种深信不疑但为保万一皇后实还给了华婕妤一点药粉藏在了她的指甲中华婕妤将那药粉弹在了皇帝龙袍上药粉慢慢挥发才有药性两盏茶时候药性发挥到最强今日的每一个环节都经过精准的掐算那药粉虽少但药性发挥到最强时却正好便是翼王进乾坤殿面圣之时那药粉却也没有毒性不过能使人一时更易激动罢了

皇帝在东平侯府受了打击又晕厥过去胡明德纵然六神无主必定要不会允随便什么人接近皇帝今日换做其她妃嫔去闯乾坤宫非但不能成事反而会令皇帝和胡明德警觉怀疑唯华婕妤是皇帝之人为皇帝做事多年今日之事也非她不能成事

武安姚二的算卦(一对一古言重生爽文)

相关推荐

推荐内容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