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作聂村算卦电话(一树梨花为谁开)

李国清1三月春风醇如酒清明花开了一树一树桃花杏花粉嫩如姑娘的脸娇艳地绽放在枝头伴着春风轻轻颤动欲滴的花瓣淡淡地好像情人浅浅的腮红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吻一下的冲动过冬的蒿草早已干枯瘦骨嶙峋的身躯依然高傲地向上在初春的杏花微雨中尽量完美地进行着最后一场表演春风过后青草满地他们是该谢幕了大柳树舒...

焦作聂村算卦电话(一树梨花为谁开)

焦作聂村算卦电话(一树梨花为谁开)

李国清

1

三月春风醇如酒

清明花开了一树一树

桃花杏花粉嫩如姑娘的脸娇艳地绽放在枝头伴着春风轻轻颤动欲滴的花瓣淡淡地好像情人浅浅的腮红

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吻一下的冲动

过冬的蒿草早已干枯瘦骨嶙峋的身躯依然高傲地向上在初春的杏花微雨中尽量完美地进行着最后一场表演

春风过后青草满地他们是该谢幕了

大柳树舒开憋了一冬的劲儿努力地让一丝丝的鹅黄淡绿轻颤颤地挂上枝稍

荒草中一块黑漆的墓碑静静地耸立着和这一座坟头一样孤独而凄凉

坟头上荒草萋萋被荒草掩去一半的墓碑上却没有字

一个也没有

暧暧的春风好像有意地避开了这座坟头笼罩在上面的仿佛永远只有荒凉与清冷

坟头前梨花纤瘦的身子在春风中俏立

一袭白衣被风轻轻吹动

春风虽暖但她的心里却觉得有些冷是因为面对这一座孤坟一块墓碑还是这墓碑下孤坟中的他

梨花的身后一株梨树在春风中荡漾

不荡漾的不是梨树而是一树洁白如雪的梨花

梨花的俏脸也如这一树梨花一样

白的娇嫩白的晶莹白的玲珑甚至白的好似一块久已不近人间烟火的千年寒玉

面对孤坟墓碑她就这样呆呆地站立着

春风吹了许久她就站立了许久许多窝在心里的话她要悄悄地说给他听

天地间只有他能听只有他配听

也许他听不见

但她依然会说用心在说

而且每年的这天她都会来到这里在一树梨花旁用滴血的心来向他诉说

无论是风天还是雨天

这些心里的话她已说了好多年

梨花缓缓转过身面对这一树梨花

她的脸一下子让娇艳的梨花黯然失色

伸出手捏住梨枝

她的手也如梨花一样白

虽不甘心断裂梨枝还是被轻轻折了下来

细长的梨枝上十几朵梨花正艳

她转回身来捧着这一枝梨花像捧着一束圣洁轻轻来到墓碑前

还是这双粉白的手将这十几朵正艳的梨花花瓣一片一片摘了下来

她摘得很温柔生怕弄疼了梨枝

手在摘取花瓣眼睛却一直盯着那黑漆的墓碑好似那眼中的墓碑比这手中的梨花还要美丽一些

随着花瓣被一片片摘下她的双眼也慢慢湿润了起来

她摘下的仿佛不是花瓣而是心事

她的手中紧紧地攥着一把梨花花瓣

握在手中的花瓣早已因挤压而变得扭曲她可以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汗水已渗透进了每一片花瓣中

伸手出去在墓碑上方她轻轻放开紧握的手指

于是花瓣便在春风中扬扬洒洒地向墓碑飘落而下

当最后一片花瓣被她从手掌心轻轻吹走她才如释重负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飘向墓碑的仿佛不是花瓣而是心事

看着散落一地的花瓣她越发伤心了起来眼眶再也禁锢不住那一点晶莹

泪珠从腮边滑落轻轻滴到地上的花瓣上摔得支离破碎

跟她的心一样

风吹过花瓣被风拥抱着轻轻地飞了起来无助地像一叶叶小舟

在风中飞动的每一片花瓣都写满了她的故事她的心酸与孤独

每一片花瓣中都含着她泣血的诉说

风中飘飞的仿佛不是花瓣而是她的心事

这风这花瓣能将她的心事带去给他吗

她不知道只是但愿

春风中孤独的不只是她还有她的影子

以及那一片片花瓣被风吹起又落下

一树梨花在阳光下开的洁白如雪

甚至有些耀眼

焦作聂村算卦电话(一树梨花为谁开)

2

她家院中有一株老得不能再老的梨树

梨树的皮虽已经皱得比老爷爷额头上的纹道还要多但像小姑娘一样的花朵却年年开满枝头

她出生的时候正是梨花盛开的季节

也不知怀她的时候母亲吃多了什么她天生的皮肤白杀猪卖肉的父亲肚里没几滴墨水为起名字犯了许久的愁

只到偶然间抬头看到院中一树白生生的梨花

于是父亲有了灵感她有了名字

而母亲还一个劲地夸父亲有才说什么唐朝有个女孩就叫做梨花的后来做了好大的官

但她是不是不大清楚这个叫做梨花的唐朝女孩爱情与婚姻却是受尽了磨难

他比她大了整整六岁两家是邻居

他爹娘死的早从小是奶奶把他拉扯大她父母见他可怜却也没少在吃喝穿装上照顾他

生她的那一天她呱呱啼哭在土炕上他傻傻地躲在梨树下

她被母亲抱在襁褓中时他已经拖着两道鼻涕满世界开始了疯跑

她蹒跚学步时常常拉着他沾满灰土泥巴的手

他带着她走在小院中在巷子里在老梨树下

甚至在土炕上俩人也老是撕把翻滚玩耍在一处

她牙牙学语时没少把他逗到捧腹大笑鼻涕眼泪口水一起流

她六岁时早该上学但没钱读书的他还是一头扎在她家院子里陪她玩

在梨树下和泥泥过家家你当妈我当爸

有时她也会指着他身体上某个与自己不一样的地方懵懵地问他而他也会羞红了脸难以作答

只是撒尿的时候老有意背开她

她说长大了要嫁给他

他只是憨笑

那时谁也不懂什么叫青梅竹马

再大些时候家里送她去上学

而唯一的亲人奶奶走后可怜他的一个家道叔叔给了他一把牧羊铲

从此他和一群羊成了伙伴

放学后她老爱跑去山坡找他而他也会给她戴上自己采来编成帽子的野花

青草坡上有俩人说不完的话

她手里的笔画过好多他牧羊的画而他手里的牧羊铲因为保护她也不知跟野小子们打了多少次架

有时她在课堂上会常常想起他而山圪粱上他会放开了嗓子吼一段山歌唱给她听

父母好像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开始找各种理由让她疏远他

等她的年龄到了花一样的时候父母送她去了城里读书

见面越来越少但却多了好些牵挂

她在城里读书但心却常飞回家飞回青草坡飞回羊群

他在山坡上老拄着羊铲看着城里的方向一看就是好大一阵子

眼也不眨

他没文化不懂

但她懂这叫相思

她书还没有读完父母就给她找好了婆家

婆家的男主人也是杀猪卖肉的和父亲关系特好父亲喝多了酒笑着逢人便说这真是门当户对

难道杀猪的只有找个杀猪的才算门当户对

她听到消息后死活不同意

无奈之下向父母说出了非他不嫁的誓言为了让父母取消这门婚事她甚至绝食了好几天只至奄奄一息

慌了神的父母找来了好些掐命算卦的阴阳先生硬是算出了她们二人八字不合属相不符等诸多荒诞的理由

七姑八姨九妗子也个个披挂上场轮番打劝展如簧巧舌陈其利害阵仗不可谓不大攻势何其猛烈

在所有招数都失灵的情形下最后父亲牙一咬授意母亲使出了撒手一招以死相逼

孝顺战胜了执着爱情不敌亲情

在她的心中父母怎能受急遭罪

要做个孝顺听话的孩子苦酒只能自己喝下去

也是三月

她割舍下了幸福与爱情在一树梨花下坐上了迎亲的花轿

花轿血一样红

梨花在刺耳的唢呐声中发了疯似地飘落

每一片花瓣都像是在哭泣

老梨树的心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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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活泼开朗逢人话有一箩筐的梨花嫁过来后一下子像变成了个哑巴

梨花的公公杀猪卖肉婆婆一手好裁缝老俩口家境闹的不错在方圆左近也是排上号的殷实人家

但她的男人却不是什么好鸟是远近出了名的二杆子他长的五大三粗打小跟着父亲杀猪卖肉也没上几天学只生了一膀子好力气

别看文化不高可脾气却如火一样的暴在集市上开摊做买卖可是个谁也不敢惹的主听说有一回楞头劲上来为了一两猪肉钱跟人干起架来拿刀追着对方差点闹出人命

不光打架不要命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后又学会了喝酒赌钱不几年爹娘攒下的一份家业几乎败了个差不多

原以为她嫁过来后成了家有了老婆的他会有所改变可恰恰相反他不光不收敛反而有变本加利的势头

臭手加上笨脑袋他赌钱从来没赢过

更可恶的是一输了钱就喝酒喝多了还耍洒疯梨花不免牢骚几句这可捅了马蜂窝脾气上来摔家俱不说还动手打老婆连自家爹娘都劝不住有好几回要不是老爷子躲的快这城门之火怕真的要殃及池鱼了

梨花好几次哭回娘家爹娘既心疼又后悔有心找女婿理论一番又怕他牲口脾气发作起来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只好拿些宽心的话打劝自家闺女

梨花的男人倒也能软能硬隔得两天便服软了找上门来先对老婆说一通软话然后对着岳父岳母又拍胸脯又保证痛心疾首的样子着实让娘家人上当了一回又一回

梨花的心也是碎了一回又一回

自从梨花嫁人后他的心情就没有一天好过

老没来由地发些脾气可怜了这些羊了每每逮着一只羊像对待梨花男人一样拿鞭子羊铲往死里打

饭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有时痴痴地看着蓝天白云发呆青草坡山圪粱上再也听不到他的山歌声了

终于有一天的黑夜里他撇下一群羊一声不吭地走了

去了哪谁也不知道

知道了这个消息梨花不知偷偷流了多少泪

她苦得跟黄莲一样的心也不知飘去了什么地方

苦日子中老树绽放的梨花开了又凋谢

春雨霏霏的一天警灯闪烁

因为参于赌博并打架斗殴梨花男人被警察带走了

罚款拘留

像中了彩票一样高兴

这可能安稳一些日子了

晚上月色灰如土

他悄悄地掩近她的小院外夜凉且静

有好几次他都这样地痴痴看着亮着灯光的窗户还有映在窗户上她窈窕的身影

男人对梨花的打骂如刀一样剜自己的心他有好几回想冲进去狠狠地像打羊一样揍他一顿

但他不是羊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高兴毕竟那是她男人

几次他看到她哭看到她回娘家好想安慰她

但他又是她的什么凭什么

他只能心急心疼疼如刀割

割得像梨花一样一片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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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总是过的很快

梨花还未好好享受这一段安逸她男人就被释放回来了

夜好凉好静月儿朦朦在云层深处

远山夜猫子如泣的叫声在夜里拉的好长梨花的心被这叫声扰的一下一下揪起

她的眼一直在跳跳的要命

男人喝了好多酒隔老远便觉得熏人梨花这几天身子不适心也好烦早早钻进了被窝忽然她的被子被人一下子掀开满身酒气的男人睁着腥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诱人的胴体

一种令人心生不安的感觉一下子惊醒了梨花

梨花乌黑的长发被男人大手一把薅住接下来便是不堪入耳的谩骂

也许是男人住了几天监狱心情烦闷暴躁又或许是梨花因忍无可忍回嘴了几句拳头巴掌一股脑地向梨花招呼了过来

挣扎哭喊

梨花所能做的只有这些

三月的夜空中罕见地飘起了雪花

冷雨夹着雪花打落了梨花白白的分不清飞舞的是梨花还是雪花

窗外他的拳头因愤怒到极致而握得有了些变形

今晚他又来到了梨花的窗外正好赶上了这一出

梨花声声嘶哑的哭叫一下一下扎在他的心上冰冷的雨滴再也压不住他升腾起来的熊熊怒火

他悄悄掩近在窗台上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尖刀借着屋内的灯光发出青幽幽的寒气

门被他一脚踹开正在施暴的男人醉眼微抬一张丧失了理智而扭曲狰狞的脸出现在了灯下手中明晃晃亮闪闪的剔骨尖刀像择人而噬的恶魔

雪和雨越下越大

无助的梨花被一片片打落跌入泥水中

血花如灿烂的桃花般洒在地上

妖艳而刺目

他用这把剔骨的尖刀送一个畜生离开了这个世界同时也把自己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黄土一堆注定是所有人最终的归属

他的墓碑梨花不让刻字以后她也要到这里来陪他到时候墓碑上刻两个人的名字

一株梨树栽到了他的坟旁

枝头颤悠悠的几片梨叶正在向风儿诉说着一段流血的故事

来年三月小梨树结出了几朵小花洁白如雪

梨花一袭白衣在风中站立在梨树下脸色苍白如梨花

日子一天天过去梨树一天天长大

年年三月梨花盛开在坟旁

年年三月梨花依旧白衣胜雪站在墓碑前

一树洁白的梨花年年盛开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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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国清武乡县丰州镇聂村人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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