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吴容
编辑 | 昝慧昉
小火锅正走向更细分的消费场景。
巴奴毛肚火锅孵化的小火锅品牌“桃娘下饭小火锅”(以下简称“桃娘”)不久前在北京开出了第一家门店。相较于巴奴火锅的定位,桃娘更偏向“一人食”、快餐风格,从产品形式、定价以及门店风格等方面,你都能明显感受到不同。
从菜单上来看,桃娘包括香辣牛肉锅、猪肚鸡锅、臭豆腐肥肠锅等多款不同口味,不同于市面上其它需要顾客自己点菜、涮煮的小火锅,桃娘有固定的菜品搭配,并由后厨直接将配菜在锅中提前煮制后再端上桌,虽可另外加料,但选择并不多。此外,门店虽然也提供火锅常用固体燃料,但燃料持续时间并不长(大约在10分钟)。套餐定价基本在19.8-28元区间。
不止巴奴,这种“小火锅+主食”的形式,也吸引了一些其他餐饮企业入局。
比如,以日式牛肉饭出名的吉野家在门店菜单上新增了“自助小火锅”,和府捞面推出了6款小火锅,而老乡鸡也上新了38元的鸡汤鲜蔬小火锅等,更早前时候,主打苗家酸汤牛肉粉的“俏凤凰”也有过类似的产品。
餐饮品牌推出这些快餐式小火锅,跟疫情有很大关系。
广州品荟餐饮董事长崔文军对界面新闻表示,新冠疫情让消费者更注重用餐卫生,一人一锅的形式会有一些优势凸显,定食的形式也会缩短用餐时间,满足疫情期间不能在门店逗留太久的要求,这个品类才得以催生。
椒王火锅执行董事陈坚也对界面新闻提及,他们去年在门店也做过类似的小火锅尝试,主要是满足疫情期间快吃快走的需求,也方便用来做外卖,作为堂食外的补充。
实际上,不止快餐式小火锅,鸡排店、小吃店的再度走俏,同样源于疫情之后对快餐场景的需求,带动了这些即买即走小吃品类的增长,并催生了一批新兴小吃店的崛起。此外,海底捞推出餐饮子品牌“十八汆”面馆,西贝旗下主打现炒下饭菜的“弓长张”,也在疫情期间被多次提及———它们的定位也都偏向快餐,价格较为亲民。
桃娘创始人穆剑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出,火锅和快餐都是好的赛道,但是确实比较拥挤,如果火锅加快餐能够发生一些化学反应的话,再基于快餐的平民化价格,给小火锅配上米饭,将会解决消费者的日常刚需的问题。香辣、热气腾腾的小火锅,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满足都市白领对于口味的需求。
而且,火锅这一品类本身门槛低且简容易复制,如果有相对成熟的供应链支撑,也能为后续扩张提供不少想象空间。
陈坚表示,火锅企业要做小火锅细分,并不是一件难事,依赖自己本身熟悉的供应链,加上近年来物流冷链技术的进步,过往的经验容易平移至新品牌。这样的多品牌、多品类战略还可以帮助餐企抵御一定的风险。
在强调快餐属性之前,小火锅其实已经在餐饮市场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1998年,台湾商人贺光启把台式小火锅模式引入北京,开出了第一家呷哺呷哺小火锅,但这样的模式在初时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2003年,非典型性肺炎的爆发才让人们逐渐认识到这种“一人一锅”小火锅的卫生和快捷,此外,小火锅具备了正餐火锅自煮自涮的仪式感和满足感,又满足了嘴馋想吃火锅约不到足够的小伙伴凑一桌的痛点。
接下来的十多年时间里,呷哺呷哺在北方市场迅速拓店,成为消费者熟悉的火锅品牌。同时期流行起来的小火锅品牌还包括千味涮、石二锅、筑间幸福锅物等。不过发展至如今,除了呷哺呷哺,其它品牌都没有太大的声量和关注度,部分品牌的门店数也在不断收缩。
从呷哺呷哺延伸,价格亲民、提供更便捷的组合搭配选择,但剔除了涮锅乐趣的快餐式小火锅,变得更像我们所熟悉的麻辣烫、冒菜形式,而这也成为该品类在发展路上的尴尬之处。
从定位和味道来看,三者相似度较高,会让消费者觉得小火锅和它们没有太大区别,这也意味着快餐式小火锅要面临杨国福、张亮等竞争对手的压力———相比而言,麻辣烫还有更多的菜品可供选择。在尝过新鲜之后,快餐式小火锅不一定能留住如今品牌忠诚度本就不高的年轻消费者,毕竟可选择的余地太多。
价位上,快餐式小火锅走的是亲民路线,人均都在30元左右,若其菜品丰盛度比不上麻辣烫、冒菜,便会被追求性价比的消费者所抛弃;如果提高客单价,又很难在快餐市场上生存下去。
陈坚坦言,“这(快餐小火锅)和麻辣烫、冒菜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去年椒王火锅推出小火锅之后不久,就停掉了这个业务。他告诉界面新闻,这样做,短期来看可以补充疫情带来的损失,但长期以往,会模糊掉对消费者对品牌自身的观感,品牌档次也会被拉低。
在崔文军看来,放在餐饮市场来说,快餐小火锅可能短期内有一定优势,但不会明显。疫情对消费者的影响,更多是消费能力、消费频率的变化,对消费习惯的影响比较微弱,疫情如果好转,火锅消费还是倾向于聚餐、氛围式的正餐消费。相比于快餐,正餐通常意味着更长的就餐时间、更丰富的菜品设置,还有更高的利润率。